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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tiotemporal characteristics and driving mechanisms of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in rural areas of central China

  • YU Xuexia , 1, 2 ,
  • ZHOU Guohua , 1, 2, 3 ,
  • WU Guohua 1, 2 ,
  • WANG Hua 1, 2, 3 ,
  • LIU Hui 1, 2 ,
  • LIU Yunlin 1, 2 ,
  • HU Tao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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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College of Geographical Science,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1, China
  • 2. Key Laboratory of Geographic Big Data Development and Application in Hunan, Changsha 410081, China
  • 3. Key Laboratory of Process and Effect of Urban-Rural Transition,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1, China
  • 4. The Second Surveying and Mapping Institute of Hunan Province, Changsha 410114, China

Received date: 2024-05-11

  Accepted date: 2024-08-10

  Online published: 2025-01-27

Abstract

The rural areas of central China is an important grain producing area, as well as a region with relatively backward urbanization and industrialization. The modernization transformation of the the industry-agriculture and urban-rural relations is an important driving force for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 in traditional agricultural areas. Based on the“process-systematic-regional” perspective, this paper constructs a theoretical analysis framework of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exploring the establishment of an evaluation system for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that focuses on “narrowing the gaps-strengthening the connections-promoting co-prosperity”. This research examines the spatiotemporal characteristics and driving mechanisms of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in rural areas of central China over the period from 2005 to 2021, employing methodologies including the urban-rural integration index model, kernel density estimation, and the Optimal Parameters-based Geographical Detector.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in traditional agricultural areas needs to be comprehensively considered in the three dimensions of the evolution process of urban-rural relationship, the urban-rural integration system project, and the regional characteristics of urban and rural development, so as to improve the regional mechanism and different paths of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2) During the research period, the level of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in the rural areas of central China has moved from a relatively low level to a moderate level, and the overall situation is still in a critical period of narrowing the urban-rural gap. The level of urban-rural connectivity and co-prosperity needs to be further improved. (3) The regional differences in the level of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in the study area are prominent, thus formed a high-value area of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dominated by provincial capital cities or core metropolitan areas, and a relatively low value area which consists of Enshi Tujia and Miao autonomous prefecture, Huaihua city, Xinyang city and other provincial edge cities. (4) The spatiotemporal pattern of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is the result of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the endogenous driving force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 Among these, new urbanization and new industrialization serve as the primary driving forces, while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and rural modernization constitute the fundamental driving forces. Urban and rural complementarity, mutual promotion between industry and agriculture, coordination of residential function and industrial development, and integration of industrial development and urban construction constitute the diversified paths of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in rural areas of central China.

Cite this article

YU Xuexia , ZHOU Guohua , WU Guohua , WANG Hua , LIU Hui , LIU Yunlin , HU Tao . Spatiotemporal characteristics and driving mechanisms of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in rural areas of central China[J]. GEOGRAPHICAL RESEARCH, 2025 , 44(2) : 400 -418 . DOI: 10.11821/dlyj020240420

1 引言

城乡关系演进是政策制度变迁、发展方式转型、工农关系重塑的现实映射。21世纪以来,中国工业化、城市化和农业农村现代化取得长足进展,相应地推动工农城乡关系步入了优化调整期。立足国家战略导向与时代发展需求,新世纪城乡关系实践演进先后使用了“统筹城乡发展”“城乡发展一体化”等阶段性论述,至2017年党的十九大正式提出“城乡融合发展”概念,标志着中国城乡关系开始转入新阶段。2022年,党的二十大进一步提出“坚持城乡融合发展,畅通城乡要素流动”,城乡融合发展理念契合中国城乡关系转型的基本逻辑和中国式现代化的价值旨归。
城乡融合发展不仅是政策关注热点,也是理论研究前沿,有关城乡融合发展的研究成果不断涌现,涉及学科和主题也日益多元。地理学视角下的城乡融合发展研究则主要围绕以下几个方面展开:① 城乡融合发展的理论内涵探讨。地理学者倾向于将城乡关系置于人地系统框架中进行综合阐释,从系统全局视角剖析城乡空间交互、要素流动、结构融通、功能互补的科学内涵[1-3],并由此衍生出乡村地域系统、城市地域系统、城乡融合系统、城乡融合体等核心概念[4-6]。② 城乡融合发展的测度评价。一是将城镇与乡村视为两个系统,分别测度城镇、乡村发展水平并探究其耦合协调关系[7];二是综合空间、经济、社会、生态、文化等维度构建指标体系进行系统测度[8]。③ 城乡融合发展的分异机理研究。地理学立足空间交互、系统演化视角探讨城乡融合发展的动力机制,认为城乡融合发展水平时空分异源于城乡融合动力系统的地域差异和动态演化[9,10]。④ 城乡融合发展的地域模式探析。当前,关于城乡融合发展的研究集中在省域[11]、市域[12]、县域尺度[13],也有学者对黄河流域[14]、淮海经济区[15]、长三角地区[16]、城市群地区[17]、大都市边缘区[18]、生态型地区[19]等特殊地域的城乡融合发展予以关注,为持续推进区域城乡融合发展提供实证支持和经验借鉴。
面向农业农村现代化长期滞后于工业和城市现代化的现实困境,需将农业农村优先发展置于城乡融合发展的总体架构中推进,以构建符合中国国情的新型工农城乡关系。已有研究成果为本文提供了充分的理论基础和方法支撑,但也存在以下局限:一是在城乡融合发展水平评价指标构建上,多以静态指标反映城乡融合发展的构成要素,难以体现城乡融合发展的动态性、渐进性特征[20]。二是中部农区作为新一轮工业化、城镇化、农业农村现代化协调发展的重点区域,工农城乡关系转型具有典型性和特殊性,但其系统性研究与实践发展均未受到充分重视[21]1-2。目前相关理论与应用研究成果多聚焦于区域内的农业、农村与农民发展问题[22,23],尚缺乏对典型农区城乡融合特征与城乡关系转型动力的逻辑认知。鉴于此,本文以中国中部农区为研究地域,融合城乡关系理论、人地关系地域系统理论和现代地域功能理论,耦合过程性、系统性和地域性视角,搭建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理论分析框架,基于理论分析构建“减差距-强联系-促共荣”的城乡融合发展评价框架,刻画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时空格局特征,并揭示其城乡融合发展的驱动机制,以期为推动中国中部农区城乡融合高质量、可持续发展提供科学依据。

2 理论分析框架与指标体系构建

2.1 理论分析框架

城乡融合发展是城乡关系演进的高级形态,其目的在于实现城乡地域间的互利互惠、共生共荣,建成城乡空间、经济、社会、生态等和谐发展的城乡生命共同体。从过程性、系统性和地域性视角出发认知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理论内涵,其一,城乡融合发展是弥合城乡差距、增强城乡联系、实现城乡共荣的动态过程[24,25];其二,城乡融合发展是实现城乡空间互嵌、经济互联、社会协同、生态交融的系统工程[26,27];其三,城乡融合发展需要嵌入区位条件、地域资源、产业结构、地方文化等进行综合考量,以充分发挥不同地域的独特功能价值。从多维视角出发,以城乡关系理论、人地关系地域系统理论、现代地域功能理论为基础搭建城乡融合发展理论分析框架(图1),可以从整体上厘清城乡融合总体思路、拓展城乡融合理论视角、助推城乡融合实践演进。
图1 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理论分析框架

Fig. 1 Theoretical analysis framework for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the rural areas of central China

城乡关系理论是透视城乡融合发展过程的理论支撑。城乡关系理论演变经历了“合-分-合”的阶段性过程[28],西方国家在16世纪早期欧洲资本主义萌芽时期,便引发了空想社会主义思潮下的城乡关系思考,至1840—1890年代,马克思、恩格斯创造性地提出“城乡融合”思想。此后,霍华德“田园城市”理论、沙里宁“有机疏散”理论与赖特“广亩城”理论等经典理论均对城乡关系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探讨,并逐步演化出乡村偏向、城市偏向和城乡均衡三类城乡关系理论[29]。城乡关系理论的演进启示我们城乡融合发展是一个从对立互斥逐步走向联系共生的动态过程,不同社会背景、发展基础条件下的城乡关系整体性和阶段性特征也各不相同,立足中部农区历史背景与现实条件探究其城乡关系的演进历程、规律与趋势,可以进一步丰富城乡关系理论体系。由于长期受城乡二元结构的影响和传统农业经济的束缚,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面临城镇辐射带动作用不足、乡村发展活力与吸引力不高、城乡发展失衡、城乡关联受阻等现实困境。因此,实现农区城乡融合发展是城镇地域与乡村地域补短板、强联系、促共荣的动态过程,具体表现为城乡差距逐步缩小、城乡联系日益增强以及城乡系统的共生共荣。
人地关系地域系统理论是解构城乡融合系统的理论基础。人与环境相互作用的综合研究是中国人文地理学的一个独特领域[30],人地关系地域系统理论关注人类活动和地理环境的相互作用和反馈,为科学认知城乡地域系统间要素交换、空间演化、结构转型提供了新的视角。城乡系统是由城镇地域系统与乡村地域系统共同构成的有机体,也是社会、经济、生态子系统的耦合体[10]。运用人地关系地域系统理论指导城乡融合发展,可以有效协调城乡内部及城乡之间各要素的关系,促进城、乡地域系统的有机融合与协调发展。城镇与乡村地域系统在资源要素、结构特征、功能属性等方面存在明显差异,城乡融合发展是城乡地域系统内部要素、结构与功能互促互进互通互融的动态过程,其最终目标在于建成组织合理、有序运行、可持续发展的城乡融合系统。立足城乡系统的复杂性、特殊性与动态性特征,城乡融合发展需要促进城乡地域系统人、地、钱等要素的优化配置,社会结构、空间结构、产业结构等的优化演进以及生产、生活、生态等多功能的耦合提升。
现代地域功能理论是引导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基本依据。地域功能空间分异是人地关系空间耦合和可持续发展的客观要求[31],现代地域功能理论学术思想在19世纪欧洲国家的区域研究和实践中萌芽,而后在20世纪的地理学研究和区域开发实践中得到进一步传承和发展[32]。中部农区是中国重要的粮食主产区和劳动力供应区,承担农产品供应功能、农业经济发展功能、农业景观生态保育功能、农耕文化保护传承功能、城乡居民社会保障功能等特殊地域功能。2021年7月《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新时代推动中部地区高质量发展的意见》中提出着力增强城乡区域发展协同性,伴随中部崛起战略与城乡融合政策深化,中部农区高质量发展面临着新背景、新机遇与新挑战,新时代如何重构农区内人地关系、城乡关系、工农关系等需要更广泛的关注和更深入的研究。地域功能理论启示我们在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过程中需要注重维护和发展中部农区的农业特色和乡村性,科学识别城乡融合阶段特征和地域模式,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地制定多元化的城乡融合发展策略,构建契合中部农区区情和发展趋势的城乡融合发展路径体系。
基于此框架,融合过程性和系统性视角评估中部农区城乡地域功能交融性和价值互补性,即立足“减差距-强联系-促共荣”各阶段衔接的过程性视角及“空间-经济-社会-生态”多维度统筹的系统性视角,构建城乡融合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探究中部农区城乡间经济社会发展、居民生活质量等方面的差距程度,城乡要素互联、结构互通与功能互融水平,以及城乡空间布局、经济发展、社会稳定和生态保护的协同共生关系。在明晰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时空特征的基础上,统筹系统性和地域性视角探究中部农区城乡融合的驱动机制及实现路径:一方面,将城乡融合发展视为城镇与乡村优势互补、协调发展和共同繁荣的多维系统复杂过程,从农业现代化、农村现代化、新型城镇化和新型工业化4个维度探究工农城乡关系转型的动力逻辑和路径体系;另一方面,从资源基础、功能定位、政策优势、融合水平等方面,明晰中部农区城乡要素组合与配置的差异性,探究其城乡融合发展的地域模式、动力机制及优化重点,以进一步验证并深化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理论分析框架,为中部农区构建可持续、高质量的城乡融合发展格局提供科学参考。

2.2 指标体系构建

现有城乡融合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侧重从系统性视角出发,从经济、社会、生态、文化等维度选取空间面板数据静态分析城乡融合的状态与类型,一定程度上弱化了城乡融合发展的规律特征与过程机理。鉴于此,本文融合“减差距-强联系-促共荣”各阶段衔接的过程性视角和“空间-经济-社会-生态”的各维度统筹的系统性视角,选取相应指标构建城乡融合发展的评价体系,以综合呈现城乡融合发展的时空异质性、动态演进性特征。
遵循数据的代表性、客观性与可获取性等原则,结合城乡融合发展内涵与中部农区实际,选取城乡差距弥合、城乡互联互通、城乡共生共荣3个维度构建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表1)。首先,城乡差距弥合是城乡融合发展的基本前提。新时代的工农城乡发展不是盲目推崇“以工代农”和“以城代乡”,而是要着力实现城乡异质等值与共同繁荣。中部农区面临城乡收入、产业发展、社会服务不平衡等现实困境,城乡融合发展亟需提升城镇辐射能力、补齐乡村发展短板、弥合城乡发展差距。其次,增强城乡联系是实现城乡融合发展的必由之路。随着现代交通与数字技术的迅速发展,各种要素在城乡之间的流动日益频繁,而城乡之间资源交互、要素流动的流量和速率取决于城乡之间的关联程度。因此,城乡融合发展应畅通城乡交互作用渠道,以缩短城乡时空距离、增强城乡关联程度,促进城乡资源要素自由流动、平等交换与合理配置。最后,城乡共生共荣是城乡融合发展需要达到的目标状态。从城乡等值视角出发,城乡融合发展需实现城乡空间配置均衡、经济协调共进、社会服务均等、生态环境共享,促进城乡地域系统的共同发展与繁荣[33];从人本主义视角出发,城乡共生共荣是改善城乡经济发展条件、提升城乡居民生活质量、增强城乡居民幸福感的内在要求。
表1 城乡融合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Tab. 1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目标层 准则层 指标层 指标计算 效应 权重
城乡
融合
发展
城乡差距
弥合0.325
居民收入差距 城镇居民人均收入/农村居民人均收入(%) - 0.1426
消费能力差距 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 - 0.1429
消费结构差距 城镇居民恩格尔系数/农村居民恩格尔系数(%) - 0.1433
二元对比系数 二三产业劳动生产率/第一产业劳动生产率(%) - 0.1433
教育条件差距 市辖区与县域中小学师生比之比(%) - 0.1418
医疗水平差距 市辖区与县域每万人拥有床位数之比(%) - 0.1431
生活质量差距 城镇居民人均住房面积/乡村居民人均住房面积(%) - 0.1430
城乡互联
互通0.340
人口迁移率 (常住人口-户籍人口)/户籍人口(%) + 0.1347
空间关联度 区域内小城镇数量/区域总面积(个/km2 + 0.1372
道路畅通度 公路通车里程/区域总面积(km/km2 + 0.1377
交通便利性 每万人拥有公交汽车数量(辆/万人) + 0.1403
网络互联度 国际互联网用户数/区域总户数(户) + 0.1461
通讯便捷度 移动电话拥有量/常住人口(部/人) + 0.1382
物流通达性 邮政业务总量/常住人口(万元/人) + 0.1658
城乡共生
共荣0.335
经济水平 地区生产总值/常住人口(万元/人) + 0.1439
人口密度 区域总人口/区域总面积(万人/km2 + 0.1452
科技创新 专利授权量/常住人口(个/万人) + 0.1632
社会保障 城乡居民失业保险参保人数/常住人口(人) + 0.1400
文化服务 每万人拥有公共图书馆藏书量(册/万人) + 0.1434
能源消耗 单位GDP能源消耗总量(tce/万元) - 0.1326
减排降碳 单位GDP碳排放强度(t/万元) - 0.1318

3 研究区域概况与研究方法

3.1 研究区域概况

参考李小建教授对“中部农区”的范围界定,中国中部农区一般是小农经济特征明显、人地矛盾较为突出的传统农业地区[21]14。中部省份包括河南、湖北、湖南、安徽、江西5省71个地级市,农区包括集镇、乡村,以及县城和建制镇(由于城区数据难以剔除,本文所采用数据为中部地区城市与乡村的总体数据)。中部农区总面积为87.17万km2,常住总人口近3.3亿,是推进中部崛起战略、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战略的重点区域(图2)。截至2022年末,中部农区乡村常住人口1.3亿,约占全国乡村人口的26.6%;粮食播种面积3132.3万hm²,占全国的26.5%;粮食产量18800.52万t,占全国粮食总产量的27.4%,中部农业的兴衰直接影响着中部地区乃至国家的粮食安全。2022年中部农区城镇化水平达60.3%,低于全国平均水平65.2%,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为43005元和19353元,与全国平均水平相比也有一定差距。总体来讲,中部农区经济发展态势良好,但目前也存在区内发展不平衡、城镇化水平低、人口外流严重、农村新产业新业态发育不足、开放与创新能力弱等内部发展障碍,影响中部地区高质量发展进程。
图2 中部农区区位示意图

注:基于自然资源部地图技术审查中心标准地图服务网站的标准地图(审图号:GS(2020)4619号)绘制,底图边界无修改。

Fig. 2 Location of the rural areas of central China

3.2 数据来源

文中数据主要包括社会经济统计数据和地理空间属性数据。其中社会经济统计数据主要来源于2006—2022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中国城乡建设统计年鉴》《安徽统计年鉴》《河南统计年鉴》《湖北统计年鉴》《湖南统计年鉴》《江西统计年鉴》以及各地级市地方年鉴,并以各省各市域相应年份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政府工作报告作为补充;地理空间属性数据来源于国家基础地理信息系统(http://ngcc.sbsm.gov.cn)。长时序的研究存在部分数据缺失的现象,利用插值法计算填补。区内济源市、天门市、潜江市、仙桃市及神农架林区等区域由于数据获取困难,在实际研究中将此部分区域剔除。研究数据使用Matlab 2021b和ArcGIS 10.8软件进行分析处理,采用熵值法求取各项指标权重。

3.3 研究方法

3.3.1 城乡融合指数模型

依据城乡融合发展评价框架,从城乡差距弥合、城乡互联互通、城乡共生共荣三个维度出发,构建城乡融合评价模型。借鉴乡村性、乡村脆弱性[34,35]指数计算方法,建立城乡差距弥合指数、城乡互联互通指数、城乡共生共荣指数和城乡融合发展指数。为消除主观因素的影响,本文采取熵值法确定各指标权重,熵值法是一种客观赋权方法,主要思想在于依据各项指标观测值所贡献的信息量来确定各项指标权重。采用线性加权和法综合表1中的相应维度指标来计算3个单维指数和城乡融合发展指数,以反映研究区域城乡融合特征,特定维度的得分是该维度上所有指标的指标得分与指标权重之积的和,城乡融合发展指数是城乡差距弥合、城乡互联互通、城乡共生共荣3个指数得分与维度权重之积的和。
y 1 = j = 1 m w 1 j × y 1 j
y 2 = j = 1 m w 2 j × y 2 j
y 3 = j = 1 m w 3 j × y 3 j
Y = w 1 y 1 + w 2 y 2 + w 3 y 3
式中:下标1j、2j、3j分别表示城乡差距弥合、城乡互联互通、城乡共生共荣3个准则层第j个指标;w1w2w3分别为城乡差距弥合、城乡互联互通、城乡共生共荣3个维度的指标权重;y1y2y3分别表示城乡差距弥合指数、城乡互联互通指数、城乡共生共荣指数,y1y2y3越大,表示该地区城乡差距弥合水平、城乡互联互通水平、城乡共生共荣水平越高。Y是城乡融合发展指数,Y值越大表示城乡融合发展水平越高。

3.3.2 Kernel密度估计

为进一步研究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动态演进情况,本文使用Kernel密度估计方法揭示城乡融合发展指数、城乡差距弥合指数、城乡互联互通指数、城乡共生共荣指数发展水平的分布位置、形态、延展性与极化趋势。
f ( x ) = 1 n h i = 1 n K x i - x 0 h
式中:f(x)为城乡融合发展多维指数x的概率密度函数;n为市域单元数量;h为带宽;xi为独立同分布的观测值;x0为观测值的均值;K(·)为高斯核函数。

3.3.3 最优参数地理探测器

地理探测器是探测空间分异性并揭示其背后驱动力的方法。但传统地理探测器在对连续型变量进行离散化时需要人为设定,存在主观性及离散化不佳等问题[36]。因此,本研究采用最优参数地理探测器模型(Optimal Parameters-based Geographical Detector,OPGD)[37],借助R语言中GD包,运用相等间隔分类、自然断点分类、分位数分类、几何间隔分类、标准差分类,将分类等级数中设置为3~10类,从中筛选出q值最大的空间尺度作为地理探测器分析的参数。在选择最优参数的基础上运用地理探测器中的因子探测和交互探测模型解析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时空格局演化的驱动因素及其作用机制,因子探测模型公式如下:
q = 1 - 1 N σ 2 H = 1 L N h σ h 2 = 1 - S S W S S T
式中:q表示因子的解释力,其值域为[0,1],越接近于1解释力越大;h为解释变量或被解释变量的分层(Strata);NhN为层h和全区的单元数;σhσ2分别代表层h和全区Y值的方差;SSWSST分别为层内方差之和及全区总方差。

4 结果分析

4.1 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时空特征分析

4.1.1 总体变化特征

2005—2021年中部农区及各省份城乡融合水平均值及增速变化情况如图3所示,中部农区城乡融合水平普遍提升但增幅及增速存在省际非均衡性。从农区整体来看,城乡融合发展水平由2005年的0.27上升到2021年的0.45,年均增长3.12%。受全球金融危机扰动,研究期内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水平总体呈波动上升趋势。从不同省份来看,5个省份城乡融合发展水平均有不同程度的提升,城乡融合发展水平均值分布从0.22到0.48不等,呈现“河南省>江西省>安徽省>湖南省>湖北省”的梯次格局;增长速度上,各省份年均增速存在明显的省际非均衡性特征,河南省、湖北省、安徽省、湖南省、江西省年平均增长率分别为2.91%、3.63%、3.65%、2.69%、2.79%,湖北省、安徽省增长速度较快。研究期内中部农区及各省份的城乡关系演进基本实现由较低水平融合向中等水平融合的提升,符合中国城乡关系转型的历史逻辑和阶段特征。
图3 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时序演化特征

Fig. 3 Temporal evol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in the rural areas of central China

利用Kernel密度估计揭示2005—2021年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指数、城乡差距弥合指数、城乡互联互通指数、城乡共生共荣指数的动态演变特征(图4)。城乡融合发展指数与各分维指数均呈增长趋势,但增速与增幅各有不同,区域发展非均衡性较为明显。从分布位置来看,城乡差距弥合指数、城乡互联互通指数、城乡共生共荣指数均向右移动,与城乡融合发展指数动态演进特征相一致,说明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水平呈提升态势。其中,城乡差距弥合指数较高且右移幅度较大,即研究期内城乡差距弥合对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水平的提升具有关键作用;城乡互联互通和共生共荣指数核密度曲线略微右移,增幅较小,整体发展较为稳定,构成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重要动力。从极化特征来看,城乡融合发展指数主峰高度先降后增,且衍生出一个侧峰,主峰和侧峰分别表示城乡融合发展高水平地区和城乡融合发展低水平地区,总体呈现“俱乐部趋同”的转移分布特征,说明研究时段内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两极分化态势日益明显;城乡差距弥合指数主峰形态由“扁而平”演化为“尖而窄”,说明研究初期城乡差距弥合指数内部发展差异性较大,后期绝对差异呈现缩小态势;城乡互联互通指数由“单峰”向“一主峰、多次峰”转变,中部农区各地市城乡互联互通水平内部分化态势明显;城乡共生共荣指数主峰高度先上升后下降,右拖尾现象有所改善,说明中部农区城乡共荣水平虽呈现一定的梯度效应,但区域差异现象有所改善。
图4 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分布的Kernel密度图

Fig. 4 Kernel density distribution of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in the rural areas of central China

4.1.2 时空格局演化特征

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时空差异特征显著,综合考虑不同时段评价指标和分类标准的科学性与可比性,参考郑瑜晗等关于城乡融合发展类型的划定方法[38]:采用标准差法,以平均值(mean)为参照,1个标准差(std)为间隔,将3个年份的城乡融合发展指数、城乡差距弥合指数、城乡互联互通指数和城乡共生共荣指数划分为低值区(小于mean-0.5std)、中值区(mean±0.5std)、较高值区(mean+(0.5~1.5 std))和高值区(大于mean+1.5std)4个等级(图5)。
图5 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多维指数的时空分布格局

Fig. 5 Spatiotemporal distribution pattern of multi-dimensional index of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in the rural areas of central China

2005—2021年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趋势不断增强。研究初期,除武汉、郑州、合肥、长沙和南昌等省会城市外,城乡融合发展低值区占主导地位,占总数的77.46%,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水平及能力较为滞后。伴随经济社会发展和城乡功能转型,城乡融合发展指数增长明显且增速较快,整体呈现“以省会城市为核心组团式发展”的空间格局特征。具体表现为城乡融合低值区域逐渐消失、中值区和较高值区发展成为主体,高值区零星分布于省会城市及其周边地区。由此可见,中部农区城乡融合水平的空间非均衡特征受城市经济发展水平的影响较大,省会城市经济社会发展条件较为优越,集聚效应明显、扩散效应渐强,能够有效带动自身及周边区域城乡发展,而经济发展水平相对滞后的省际边缘城市,自然条件较差、基础设施落后进而影响城乡要素互通交融,城乡协同发展动能尚且不足。因此,为契合中部地区高质量发展要求,农区城乡融合发展应逐步转入提质增效阶段,注重提升基础条件较为优越的省会城市辐射与带动效应,同时需要高度重视省际边缘城市的基础设施建设、生态优势发挥、区域内外交流等,挖掘和提升其城乡高质量融合发展潜力。
研究期内,中部农区城乡差距经历了先扩张后缩小的动态过程。前期中部农区以发展农业经济为主,城镇与乡村发展均处于较低水平,城乡发展差距较小且关联较弱;伴随城镇化、工业化的快速推进,城市极化作用和集聚效应逐步增强,城乡发展差距因城市经济扩张而日益拉大;在脱贫攻坚、乡村振兴与城乡融合等多维战略政策持续深化的背景下,乡村内生活力、吸引力不断提升,城乡功能价值转型融合趋势渐显、城乡联系通道与共生体系逐步形成,从而助推城乡实现高水平协同均衡发展。在空间格局上,城乡差距弥合指数较高的地域除集中于经济实力较强的武汉、郑州等省会城市,较高值区成团分布在洞庭湖生态经济区、鄱阳湖生态经济区等农业农村发展条件较为优越的地区。由此可见,城乡差距弥合时空格局受城市经济的辐射带动作用、农业农村的内生发展能力等多维因素的综合影响,应明晰不同地域类型城乡差距弥合的关键着力点,适时、适地、适度干预和调控区域城乡发展战略,提升城镇辐射力、乡村吸引力与城乡交互作用能力。
中部农区城乡互联互通时空格局呈现明显的分异特征。2005年中部农区促进城乡联系的交通、通讯、信息、物流等基础设施薄弱,71.83%的地级市为城乡互联互通低值区,城乡联系能力不足、城乡要素流通不畅。伴随城乡联通设施不断完善,至2021年有63.38%的地级市为城乡互联互通较高值区或高值区,且呈片状分布在各省域省会城市及其周边地区。省会城市经济社会发展水平较高、城乡互联互通基础设施健全,区域内外联系具备优势条件。此外,亟需增加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怀化市、信阳市、赣州市等省际边缘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以打通区域内外联系通道,逐步实现城乡空间人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等的高频流动和高效配置。
共建共享共荣的城乡生命共同体以城乡之间的相互依赖和彼此互构为前提,与城乡互联互通指数的时空特征基本一致,中部农区城乡共生共荣时空格局梯度效应也较为明显。城乡共生共荣较高值区或高值区主要分布在中原城市群、长株潭都市圈、合肥都市圈、武汉都市圈等城乡经济活力与科创能力较强、基本公共服务及社会保障体系更加健全的区域。城市群、都市圈是区域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借力城市群和都市圈建设,打造高品质的城乡一体化生活圈,加快推进养老、育托、文体、健康等基础设施与公共服务向农村地区覆盖与延伸,以实现城乡居民生活质量异质等值,保障城乡居民共享发展成果,同时,城市群、都市圈的城乡一体化发展对于其他区域实现城乡共生共荣具有重要的示范效应和引领作用。

4.2 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驱动因素与机制分析

4.2.1 驱动因素选择和地理探测

从系统综合视角出发,城乡融合发展是农业现代化、农村现代化、新型城镇化、新型工业化等多维战略协同推进的过程;从地域差异视角出发,中部农区在城乡、区域和国家发展中承担独特价值与功能,其城乡融合发展的地域模式与动力路径具有问题针对性、阶段适应性和空间适宜性。工农城乡关系的现代化转型是提升区域综合实力和发展活力的重要抓手,塑造工农互补、城乡互促、协调发展、共同繁荣的新型工农城乡关系是中国式现代化视域下高质量城乡融合发展的应有之义。农业现代化、农村现代化、新型城镇化、新型工业化协同推进城镇地域系统与乡村地域系统的深度融合和协调发展。农业现代化旨在农业经济效益、生产效率和生态价值的提升,农村现代化则注重产业结构、生态环境、生活条件和乡村治理等多维度、全领域的协同发展,二者具有统一性和共通性。新型工业化是数字化、智能化、绿色化和服务化相互融合的工业现代化[39],新型城镇化强调塑造兼具人本性、包容性、协同性和可持续性的城镇化格局,二者相辅相成、互为支撑,共同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进程[40]。基于此,本文从农业现代化、农村现代化、新型工业化、新型城镇化4个维度出发构建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驱动因素指标体系。农业现代化重点探讨农业生产水平、生产能力和生产方式,农村现代化重点考量农民富裕程度、农村就业和生活条件及财政保障等,新型工业化重点关注工业经济效益、生产规模和环境污染,新型城镇化则重点考虑城乡人口转移、空间配置、产业赋能、教育发展和绿色转型等。综上,遵循科学性、客观性与数据可获取性原则,从4个维度选取18个相关指标对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驱动因素进行地理探测分析。与目前大多数只使用自然断点法进行驱动因子数据离散化的研究不同,本研究使用最优参数地理探测器优化数据离散化方法的组合,各个指标不同分级方式和间断数量的参数组合如表2所示。
表2 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驱动因子及q值最高的参数组合

Tab. 2 Drivers of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and the parameter combination with the highest q-value in the rural areas of central China

动力类型 驱动因子 计算方法 分类方法 间隔数量 q
农业现代化 X1农业生产率 第一产业产值/第一产业从业人员(元/人) 几何间距分类 10 0.1947***
X2农业机械化 农业机械总动力/农作物播种面积(kW/hm2 标准差分类 10 0.3120***
X3土地产出率 农业生产总值/农作物播种面积(万元/hm2 自然断点法分类 10 0.3827***
X4粮食供给力 粮食产量/区域常住人口(t/人) 几何间距分类 10 0.2196***
X5农业生态化 化肥施用量/农作物播种面积(t/hm2 自然断点法分类 10 0.0332*
农村现代化 X6农民富裕度 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人/元) 几何间距分类 10 0.5786***
X7农村就业率 农村就业人员数/农村常住人口(%) 标准差分类 10 0.1475***
X8农村电气化 农村用电量/农村常住人口(kW·h/人) 分位数分类 8 0.4746***
X9财政支农率 农林水利事务支出/地方财政支出(%) 分位数分类 9 0.0885***
新型工业化 X10工业化规模 工业增加值/地区生产总值(%) 标准差分类 9 0.0465***
X11工业竞争力 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数(个) 自然断点法分类 10 0.3001***
X12工业生产率 第二产业产值/第二产业从业人员(元/人) 标准差分类 9 0.6033***
X13工业绿色化 工业废水排放量/工业总产值(t/元) 分位数分类 8 0.3169***
新型城镇化 X14人口城镇化 城镇人口数/区域常住人口(%) 相等间隔分类 10 0.7011***
X15空间城镇化 建成区面积/行政区域总面积(%) 自然断点法分类 10 0.5815***
X16经济城镇化 二三产业增加值/地区总产值(%) 几何间距分类 8 0.6577***
X17社会城镇化 教育支出/地方一般财政支出(%) 几何间距分类 10 0.2170***
X18绿色城镇化 建成区绿化覆盖率(%) 分位数分类 9 0.1753***

注:***表示通过0.01显著性检验;**表示通过0.05显著性检验;*表示通过0.1显著性检验。

采用最优参数地理探测器的因子探测识别单因子对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解释力。由表2可知,不同驱动因子对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产生不同程度的驱动作用。从单因子层面解析,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工业生产率、空间城镇化、农民富裕度是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关键驱动因子,解释力均在0.5以上;农村电气化、土地产出率、工业绿色化、农业机械化、工业竞争力构成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重要驱动因子,各因子解释力均在0.3以上;粮食供给力、社会城镇化、农业生产率、绿色城镇化、财政支农率、工业化规模、农业生态化等驱动因子也对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产生一定影响。从分维度层面解析,新型城镇化对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驱动作用最为显著,新型工业化与农村现代化的影响效应次之,农业现代化对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驱动作用有待提升。
因子交互探测结果显示(图6),各驱动因子对中部农区城乡融合空间格局的驱动作用并不独立,而是呈现双因子或非线性协同增强效应,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时空演变是农业现代化、农村现代化、新型城镇化和新型工业化多维动力交互协同、综合作用的结果。从交互因子的解释力q值来看,农民富裕度和经济城镇化、农民富裕度和空间城镇化交互作用的解释力最高,均在0.8以上。由此可见,经济城镇化和空间城镇化不仅单因子驱动力较高,当该驱动因子同其他因子一起提升时,也会对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产生较强的推动作用。值得注意的是,农民富裕度单因子探测结果解释力排第5位,但是其和经济城镇化交互作用后解释力达到最高,说明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对于农民收入水平的提升至关重要,产业结构转型能够为农民增收创造更为广泛的路径,助力实现城乡居民共同富裕,所以二者同时提升时,对于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产生较强的驱动作用。
图6 2005—2021年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驱动因子交互探测结果

Fig. 6 Interactive detection results of driving factors for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in the rural areas of central China from 2005 to 2021

4.2.2 驱动机制解析

基于最优参数地理探测器对关键影响因素识别结果,构建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驱动机制(图7)。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受农业现代化、农村现代化、新型城镇化、新型工业化多维动力交互与叠加作用。其中,新型城镇化和新型工业化作为城镇内生动力深刻影响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方向和水平;农业现代化和农村现代化构成乡村内生动力也对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产生重要的推动作用,城乡内生动力交互构成“城乡互补、工农互促、居业协同和产城互动”等动力路径能够为中部农区塑造高质量城乡融合发展格局注入新动能。
图7 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驱动机制

Fig. 7 Driving mechanism of the spatial pattern of urban-rural integrated development in the rural areas of central China

首先,新型城镇化与新型工业化是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主动力。在新型城镇化层面,人口城镇化、经济城镇化和空间城镇化均是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影响程度排名前5的驱动因子,新型城镇化维度动力因子与其他因子交互作用也最为显著。借力中国特色新型城镇化建设,推动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城市建设用地结构优化和城乡综合配套改革等,以提升不同层级城镇的集聚度和辐射力、促进城乡要素自由流动与合理配置;在新型工业化层面,工业生产率是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关键驱动因子,决定力在0.6以上,工业绿色化和工业竞争力也对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产生显著影响,新型工业化催生新质生产力发展,也对农业农村现代化表现出反哺特征,对城乡经济社会发展产生重要的驱动作用。其次,农村现代化与农业现代化构成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基础动力。在农村现代化层面,农民富裕度、农村电气化、农村就业率对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决定力相对较高,农村现代化水平提升是增强乡村吸引力和乡村发展活力的重要抓手;在农业现代化层面,土地产出率、农业机械化对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决定力在0.3以上,粮食供给力、农业生产率、农业生态化也对农区城乡融合发展产生一定影响,农业现代化催生乡村新产业新业态,促进农业增产、农民增收。最后,城镇、乡村内生驱动力在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过程中协调并进,构成城乡互补、工农互促、居业协同和产城互动的多元动力路径体系。不仅能够进一步提升区域承接、整合和利用内外部资源的能力,而且能在深层次上促进城乡发展差距消解、城乡联通水平提升,为实现城乡共同繁荣的美好愿景奠定坚实基础。

5 结论、讨论及建议

5.1 结论与讨论

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是实现“中部崛起”的应有之义,也是保障国家粮食安全、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构建区域协调发展格局的重要一环。本文综合系统性、过程性和地域性视角分析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时空特征及驱动机制,主要结论如下:① 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需要综合过程性、系统性、地域性多元视角进行解析,从而为构建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地域性机制和差异化路径提供理论依据。② 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基本实现了从“低水平融合”到“中等水平融合”的提升,城乡融合发展水平整体呈现波动上升、分化明显的阶段特征。中部农区城乡发展尚且处于城乡差距逐渐收窄的关键时期,空间节点、信息平台、交通体系等城乡关联网络仍需深化,城乡社会、经济、生态共生共荣水平仍然偏低,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质量与效率有待提高。③ 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时空分异特征明显,总体呈现梯度式、渐进性发展的趋势,形成了以都市圈和城市群为主体的城乡融合发展高值区,和包括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怀化市、赣州市、信阳市、阜阳市等省际边缘城市组成的城乡融合发展相对低值区,农区内部的协调发展仍需关注。④ 最优参数地理探测器分析结果显示,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受新型城镇化发展影响最为显著,工业现代化影响效应较高,农业现代化、农村现代化也在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中发挥着重要作用,4个维度驱动因子交互作用共同推动中部农区城乡融合深化发展,城乡互补、工农互促、居业协同、产城互动构成推动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多元路径。
本文从城乡差距弥合、城乡互联互通、城乡共生共荣3个维度出发测度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水平,从农业现代化、农村现代化、新型工业化、新型城镇化4个层面解析其驱动机理,一定程度上为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差异化路径探索提供了理论支撑。然而,城乡融合发展是一个复杂系统工程,涵盖城镇与乡村、自然与社会、物质和信息等不同尺度及多元要素,涉及的影响因素与作用机理复杂多变。本文限于数据可获取性、制度政策难以量化等影响,城乡融合发展的评价与驱动因素指标构建不够全面和完善,因此,后续相关研究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深化:① 以要素流大数据、深度调研数据等为基础,适度纳入体现城乡技术扩散、信息联通、服务共享的动态因子及反映城乡居民认知和观念差异的价值因子等,从而更系统全面地测度城乡联通能力与共生水平。② 考虑开展传统农区“市-县-镇-村”等多元空间尺度融贯的城乡融合发展过程与机理研究,同时,关注城市群、都市圈、农产品主产区、重点生态功能区等多元地域类型的城乡融合演进机理、地域模式与系统方案研究。③ 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驱动因子具有差异化、复杂性和动态性等特征,后续应深入探讨自然地理环境和政策制度变迁等多种因素的影响效应,从而为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提供更加精细化、更具针对性的实践路径。

5.2 对策建议

(1)立足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水平较低的总体特征,应加快构建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与政策体系。城乡发展水平较低,城乡差距较大等是中部农区“三农”问题的主要表征,也是影响和制约中部农区综合竞争力提升、城乡融合发展的基础性问题。此外,由于中部农区地域辽阔,行政壁垒颇多,城乡融合的自主协作意识与发展合力不足。亟需围绕城乡融合发展的关键领域和薄弱环节,立足当前中部农区城乡发展的基础和问题,编制城乡融合发展的体制机制改革实施方案,稳慎推进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改革创新。政府层面需建立更高层次的合作机制,强化中部农区城乡融合综合谋划和顶层设计,同时建立健全地区间市场调节机制和利益分配机制,构建畅通高效便捷的市场流通体系,提升区域城乡协作水平。
(2)针对中部农区城乡联通与共荣水平不高的问题,一方面,要分级分类培育城乡融合发展示范区,培育“中心城市-重点县域-特色村镇”三级体系协调联动的空间格局,实现城乡发展空间精明增长与精明收缩相结合,以有效发挥中心城市的辐射带动作用、重点县域中间传导作用以及特色村镇的基层服务功能;另一方面,城乡融合发展空间系统的构筑涉及多部门的协调合作、多主体的利益共享、多要素的流动配置、多功能的有机融合。需进一步搭建城乡交通线路、通讯网络、物流体系和生态通道,打造高品质城乡生活圈,推进城乡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均等化、城乡居民共享现代化发展成果。
(3)面向中部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空间非均衡性特征,需因地制宜采取差异化发展策略。针对郑州、武汉、合肥、南昌、长沙等区域性中心城市,应持续畅通城乡要素流动渠道,优化配置城乡公共资源,提升新型城镇化和新型工业化水平,有效发挥高水平城乡融合区的辐射带动作用;针对开封、芜湖、湘潭、黄石、九江等城乡融合潜力较大的城市,应结合区域原有工农业基础,积极推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同时强化县域和小城镇建设,充分发挥其在城乡融合发展中的联结作用;对于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大别山革命老区、湘赣边革命老区等具有民俗文化特色的区域,应培育打造农业与文旅品牌,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激活乡村隐性活力,缩小城乡发展差距[41]
(4)基于城乡融合驱动机制解析结果,应持续强化主导因素的驱动作用。新型城镇化、新型工业化是推进农区城乡融合发展的主要因素,应着力创新“城乡互补、工农互促”的发展路径。一方面,中部农区农业资源丰富、工业基础良好、服务业稳步发展,具有三产融合的优越条件,通过一、二、三产业的共生共融,形成集生产、加工、销售、服务四位一体的产业链等路径,可以将传统农业转型升级成为综合效益高、可持续性强的综合产业,从而实现农区“人-地-业”的协调发展、提升传统农区农业农村的创新力、吸引力和生命力。另一方面,中部农区国家级、省级农业现代产业园区众多,产业园区是实现农业现代化的有力抓手,新型社区是实施农村现代化和新型城镇化的重要载体,在产业园区建设配套生活基础设施,打造多功能产业社区是实现城乡居业一体化的关键路径。农区-园区-社区的有机融合与互动,是实现城乡产业、民生融合的重要途径,也能够驱动中部农区居业协同、产城互动、工农互促与城乡等值等目标的实现。

真诚感谢匿名评审专家在论文评审中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专家对本文的理论分析框架完善、研究思路梳理、研究结果呈现等方面给予的宝贵修改意见,使本文获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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