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四大宗教空间格局与扩散模式研究——兼论宗教在不同类型城市中的发展

  • 唐艺凡 , 1 ,
  • 林小标 2 ,
  • 陆玉麒 , 1, 3, 4, 5
展开
  • 1.南京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南京 210023
  • 2.福建师范大学文化旅游与公共管理学院,福州 350007
  • 3.江苏省地理信息资源开发与利用协同创新中心,南京 210023
  • 4.南京师范大学虚拟地理环境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南京 210023
  • 5.南京师范大学乡村振兴研究院,南京 210023
陆玉麒(1963-),男,江苏张家港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空间结构与区域发展。E-mail:

唐艺凡(1999-),女,河北张家口人,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文化地理学与城市地理学。E-mail:

收稿日期: 2022-10-24

  录用日期: 2023-06-15

  网络出版日期: 2023-08-31

基金资助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2171171)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2171173)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2301267)

Spatial distribution and diffusion patterns of four major religions in China: A discussion of religious development in different types of cities

  • TANG Yifan , 1 ,
  • LIN Xiaobiao 2 ,
  • LU Yuqi , 1, 3, 4, 5
Expand
  • 1. School of Geography Science,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23, China
  • 2. School of Cultural Tourism and Public Administration,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 Fuzhou 350007, China
  • 3. Jiangsu Center for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in Geographical Information Resource Development and Application, Nanjing 210023, China
  • 4. Key Laboratory of Virtual Geographic Environment of Ministry of Education,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23, China
  • 5. College of Rural Vitalization,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23, China

Received date: 2022-10-24

  Accepted date: 2023-06-15

  Online published: 2023-08-31

摘要

宗教地理学主要研究宗教的空间分布特征,但较少以时间视角对宗教空间扩散及格局演化的动态过程进行探究,目前开展的对中国宗教宏观尺度扩散模式的研究还有所不足,对宗教发展与城市规模和老龄化水平关系的研究有所欠缺。为此,基于中国道教、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建筑POI数据,采用密度场热点探测模型、重心迁移模型与探索性空间分析等方法,从时间与空间维度探究中国四大宗教的空间格局与扩散模式,借助方差分析揭示宗教在不同类型城市中的发展差异。研究发现:① 佛教在中国的分布范围、分布密度与热点数量均较高,其次为基督教,道教与伊斯兰教稍低。② 宗教的空间扩散格局分异明显,佛教主要扩散至东南与西南地区;道教扩散局限于中国东南地区;基督教主要在中国通商口岸及农村地区发生扩散;伊斯兰教基于“血缘-民族”纽带扩散至西部少数民族聚居区。③ 宗教分布具有显著的空间自相关特征,佛教和基督教的集聚程度高于道教和伊斯兰教。道教、佛教与基督教热点区多分布于东部地区,伊斯兰教热点区分布于西部地区;仅佛教与基督教在中国南部存在冷点区分布。④ 宗教扩散呈现邻域扩散、等级扩散与跳跃式扩散多种扩散模式相混合的特征,本土宗教与外来宗教的扩散模式由于地理可进入性存在差异,四大宗教在乡村地区的扩散速度及地理可进入性普遍高于城市。⑤ 宗教在大城市具有最多的建筑数量与最大的组内差异,伊斯兰教发展随老龄化水平的提升而显著减弱,基督教随老龄化水平的提升最具发展活力。

本文引用格式

唐艺凡 , 林小标 , 陆玉麒 . 中国四大宗教空间格局与扩散模式研究——兼论宗教在不同类型城市中的发展[J]. 地理研究, 2023 , 42(9) : 2466 -2489 . DOI: 10.11821/dlyj020221156

Abstract

Religious geography primarily studies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of religions. However, there is a lack of research on the dynamic processes of religious spatial diffusion and pattern evolution from a temporal perspective. Current studies on the macro-scale diffusion patterns of religions in China are insufficient, 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religious development, urban scale, and aging levels is understudied. To address this gap, this study uses Point of Interest (POI) data on Taoist, Buddhist, Christian, and Islamic architecture in China. It employs methods such as density field hotspot detection models, gravity migration models, and exploratory spatial analysis to explore the spatial patterns and diffusion modes of the four major religions in China from a spatio-temporal perspective. Additionally, variance analysis is used to reveal the development disparities of religions in different types of cities. The findings of the research are as follows: (1) Buddhism has a wider distribution range, higher density, and more hotspots in China, followed by Christianity, with Taoism and Islam slightly lower. (2) There a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spatial diffusion patterns of religions. Buddhism mainly spreads to southeast and southwest China, while Taoism is limited to southeast China. Christianity primarily spreads in China's trading ports and rural areas, while Islam spreads to ethnic minority settlements in western China based on "blood-ethnicity" connections. (3) Religious distribution exhibits significant spatial autocorrelation characteristics, with Buddhism and Christianity showing a higher degree of clustering compared to Taoism and Islam. Hotspots of Taoism, Buddhism, and Christianity are mostly concentrated in eastern China, while Islamic hotspots are distributed in western China. Only Buddhism and Christianity have cold-spot areas in southern China. (4) Religious diffusion exhibits characteristics of neighborhood diffusion, hierarchical diffusion, and leap diffusion, with a mixture of multiple diffusion modes. The diffusion patterns of indigenous and foreign religions differ due to differences in geographical accessibility, with the diffusion speed and geographical accessibility of the four major religions generally higher in rural areas than in urban areas. (5) Religions have the largest number of buildings and the most significant within-group differences in large cities. The development of Islam significantly weakens with the increase in aging levels, while Christianity shows the most vibrant development with an increase in aging levels.

1 引言

宗教作为人类社会一种特殊的文化,具有思想信仰和社会实体的双重属性[1]13。在思想信仰方面,宗教影响着人们的行为意识、生活与生产习惯,从而对区域文化发展产生深刻影响。在社会实体方面,宗教从来不是孤立存在的,信教群众、严密的宗教组织以及频繁宗教活动的举办,均与区域的经济、政治、文化、民族等方面产生紧密联系,从而对区域社会和经济发展产生直接、显性的影响[2]。学术界关于宗教起源与历史发展过程的研究已证明宗教不仅与民族、心理、伦理道德、哲学思想等方面有必然联系,与地理环境也密切相关,这引起了文化地理学研究者对于宗教的重视[3]。1967年Sopher于《Geography of Religions》一书中首次确立了传统宗教地理学的研究框架[4],宗教地理学以研究宗教的空间分布及其区域特征为核心,而宗教的空间分布大都根植于历史时期,只有了解历史时期宗教的时空变迁情况,才能准确把握当代宗教的空间分布特征,因此对于宗教扩散过程的研究同样重要[5]
当前,学术界对于宗教的空间分布与扩散研究已取得较多成果。从研究内容来看,空间分布研究集中于对历史时期[3,6,7]和现代宗教[8-10]格局特征的研究,宗教扩散研究一方面以宗教空间格局为基础进行扩散过程的揭示[11-14],另一方面则针对某一阶段的宗教扩散过程进行探究[15-17]。研究数据多采用宗教信徒人口[7,18]或宗教建筑[19-21]表征宗教分布。然而,中国对于宗教信徒人口数量的统计并不精确,主流宗教和民间信仰在中国的定义界限也较为模糊,对于定量化分析存在不便。相比之下,宗教建筑作为一种客观实体,不仅是从事宗教活动的重要场所,同时也承载着宗教文化和区域历史。此外,宗教建筑具有易于获取和识别的时间和空间双重属性,对于从宏观尺度探究宗教的空间扩散具有重要意义。宗教建筑数据主要来自地方宗教志[6,19]、官方公布名单[20,22]及古籍文献[23,24],POI(Point of Interest)是代表真实地理实体的具有空间位置和相关属性信息的空间大数据,在时效性、准确性与获取成本等方面相较于传统数据有较大提升。近年来,基于宗教建筑POI的空间格局研究逐渐出现[25,26],但多未能利用POI数据的时间属性。研究方法包括GIS空间定量分析法[11,13]、历史文献定性描述法[20,27]及结合历史资料与现场调研的混合研究方法[16,28]。其中,基于GIS的研究局限于最邻近指数、核密度估计等传统空间分析法。密度场热点探测模型能够基于POI数据识别并获取热点峰值分布区[29],对进一步量化对比不同宗教的空间格局具有重要意义。从研究对象来看,现有研究一方面对基督教[15]、天主教[17]、佛教[30,31]等单一宗教空间格局及扩散模式进行分析,另一方面以多种宗教类别为研究对象[14,32],但对扩散模式的对比分析稍显欠缺,未能凝练不同宗教扩散模式的规律与特征,缺乏各类宗教城乡扩散与集聚格局的差异性分析。然而从宏观尺度明晰不同宗教的分布格局、扩散过程及扩散模式是宗教地理研究亟待加强的领域。此外,随着中国老龄化程度的加深,老年人对宗教信仰的需求不断增长[33]。Pargament提出的宗教应对理论认为,宗教是应对老龄化的一种资源[34]。相关研究表明,宗教通过增强身体活动[35,36]、提供情感支持[37]等方式,对老年人的精神健康[38,39]、身体健康[40]及社会交往[41]等方面施加影响,从而提高老年人的宗教参与[42]。然而,目前关于老龄化与宗教发展关系的研究主要以中微观尺度为主,补充宏观尺度的研究将有助于了解老龄化背景下宗教的发展现状,并为推进宗教事务治理能力现代化及宗教设施设计便民化提供依据。
基于此,本文将基于地理信息系统背景提出的空间分析方法与基于人文地理学背景提出的空间扩散理论应用于宗教地理研究,使用截至2020年的中国道教、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建筑POI数据,以时间和空间维度对中国四大宗教的动态演化路径进行可视化与定量分析,结合宗教传播路径对四大宗教的冷、热点区形成原因进行探究,从对比视角对四大宗教的空间扩散模式及其规律进行总结凝练,揭示四大宗教扩散过程的城乡差异,丰富中国四大宗教空间格局与扩散模式的对比研究。此外,以地级市尺度对中国四大宗教的发展与城市规模及老龄化水平的关系进行定量探究,以期拓宽宗教地理学的研究视角。对于从宏观尺度把握中国四大宗教的扩散过程与格局特征、理解中国宗教文化的传播与发展历程具有重要意义,为宗教地理研究及宗教管理提供理论和决策参考。

2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

基于高德地图获取截至2020年中国四大宗教建筑的POI数据(包括宗教场所、宗教协会与宗教活动点,港、澳、台地区缺乏数据,不在研究范围内),每条数据含宗教建筑名称、所属类别、经纬度、所在省市、地址等字段信息。考虑到世界范围内天主教、东正教与基督新教并称为基督教的三大派别[17,43],因此将其统一合称为基督教建筑,得到道教、佛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4个类别的中国宗教建筑POI数据,并进一步对数据进行筛选,去除重复数据,最终得到11.74万条中国四大宗教建筑数据。
为从时间演化视角探究中国四大宗教的空间扩散,进一步获取了宗教建筑的建立时间信息。将POI数据与第四次经济普查中登记注册为宗教行业的宗教机构进行匹配,获取截至2018年宗教建筑的建立时间,2019年与2020年宗教建筑的时间信息则借助国家宗教事务局公布的宗教基础信息系统得以匹配,从而得到部分宗教建筑的建立时间(占比为73.67%)(在确认官方数据与POI数据的宗教建筑名称及具体地址相一致后,对宗教建筑POI的建立时间进行录入。1949年之后建立的宗教建筑占比为82.09%,建立时间精确至年份;1949年之前建立的宗教建筑占比为17.91%,其中90.26%精确至年份,9.74%精确至历史朝代。)。

2.2 研究方法

2.2.1 密度场热点探测模型

基于中国宗教建筑密度表面进行热点探测,以全国尺度探究中国宗教建筑的空间密度分布特征。在研究区域R内,核密度估算模型以任意点S为中心,通过设置的带宽r估计目标点的密度值,其密度由带宽范围内的事件点的个数和距离决定。核密度值的计算首先使研究区网格化并统计每个格网中事件点的个数,然后基于带宽r选取范围,最后计算核密度值k,其计算公式如下[44]
f ( x , y ) = 3 n r 2 π i = 1 n [ 1 - ( x - x i ) 2 + ( y - y i ) 2 r 2 ] 2
式中: f ( x , y )为估算目标栅格中心点p(x,y)的密度;r为带宽;n为带宽范围内样点个数;xi, yi为样点i的坐标;x, y为估算目标栅格单元的中心点坐标;(x-xi)2+(y-yi)2为估算目标栅格中心点到带宽范围内栅格样点i之间欧式距离的平方。密度场表面模型构建完成后,借助ArcGIS软件,采用窗口分析法构建邻域像元最大值表面,探测局部矩形区域内最大值所处像元位置。使用地图代数与重分类算法对局部极大值进行识别与提取,获取热点值所在位置的热度表面原始值,并按照原始热点值的大小对其进行等级划分与可视化表达[29]

2.2.2 标准差椭圆

标准差椭圆能够从全局维度揭示地理要素空间分布的整体变化特征,借助椭圆参数对地理要素空间分布的方向性随时间的演变趋势进行定量描述;以空间分布重心地理坐标识别地理要素在空间整体分布的中心性,借助重心迁移方向与迁移距离探究地理要素中心性在时间维度的演变趋势,以此有效识别地理要素的空间迁移轨迹与扩散特征,对于探究地理要素空间扩散与时空演变格局具有意义,其计算公式如下[45]
S D E x = 1 n i = 1 n ( x i - X - ) 2 , S D E y = 1 n i = 1 n ( y i - Y - ) 2
式中:SDExSDEy分别为标准差椭圆在x轴和y轴方向上的长度;xiyi代表宗教建筑点数据i的坐标; X - Y -代表宗教建筑的平均重心;n为宗教建筑的数量总和。

2.2.3 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

(1)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能够探究空间变量分布的集聚特征,以Moran's I指数进行测度,其计算公式如下[46]
I = n i j W i j ( x i - x - ) ( x j - x - ) ( i j W i j ) i ( x i - x - ) 2
式中:I为全局Moran's I指数;n为研究所涉及的市级城市数;xixj为城市i和城市j的宗教建筑个数; x -为中国各城市宗教建筑个数的平均值;Wij为空间权重矩阵中的邻接矩阵,即城市i与城市j在空间相邻时取值为1,不相邻为0。Moran's I指数取值范围为-1~1,指数值越趋近于1,则宗教建筑的空间相关性越高,指数越趋近于-1,则空间异质性越高。采用标准化Z值检验Moran's I指数的显著性,计算公式如下:
Z = 1 - E ( I ) V A R ( I )
式中:E(I)和VAR(I)分别为Moran's I指数的理论期望值和理论方差。当Z >1.960且通过5%的显著性水平检验时,认为存在显著的空间相关性。
(2)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用于描述每个空间单元与其相邻单元之间的关系,能够在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的基础上进一步探究各局部单元服从全局空间总趋势的程度,以Local Moran's I指标进行测度,计算公式如下[47]
I i = x i - x - S 2 j = 1 ,   j i N W i j ( x j - x - )
式中:xixj为区域i与区域j范围内宗教建筑的个数;S为标准差;Wij为空间距离权重。Moran散点图的4个象限分别对应于4类空间关联模式,正向空间关联包括高高聚类与低低聚类,负向空间关联包括高低异常与低高异常。
(3)热点分析。通过Getis-Ord Gi*进一步对局部空间自相关特征进行探究,识别中国宗教建筑数量的高值集聚热点区和低值集聚冷点区,其计算公式如下[48]
G i * = j = 1 n W i j x j i = 1 n x i
式中:xixj为城市i和城市j的宗教建筑数量;Wij为空间权重矩阵。同样对Gi*进行Z检验,若ZGi*)显著为正,说明该类宗教建筑数量在空间上呈现高值空间集聚,即为热点区;反之则为冷点区。

3 中国宗教空间扩散格局分析

3.1 宗教空间分布范围

将道教、佛教、基督教与伊斯兰教四大宗教建筑点数据与中国31个省、自治区与直辖市(不含港澳台地区)行政区划数据进行空间叠加。统计发现,佛教与基督教建筑在中国31个省级行政区均有分布,道教建筑在天津市与西藏自治区无分布,伊斯兰教建筑在海南省无分布。结合表1可以看出,佛教在中国的空间分布范围最广,其次为基督教,而道教与伊斯兰教在中国的分布范围稍小。
表1 中国四大宗教建筑POI数据

Tab. 1 Four types religious buildings POI in China

宗教
分类
POI数量
(个)
数量占比
(%)
分布地级市数
(个)
佛教 41586 35.43 343
道教 20132 17.15 268
基督教 21189 18.05 315
伊斯兰教 34466 29.36 248

3.2 宗教空间分布热点

基于密度场探测模型从全国尺度对中国四大宗教密度分布的热点区域进行识别与提取,对不同宗教分布的热点区进行分级的定量化表达,从而揭示中国四大宗教分布格局特征。首先基于密度场分析模型对中国截至2020年的四大宗教建筑POI数据构建宗教建筑数字场,接着采用密度场热点探测模型提取中国宗教热点簇,将中国四大宗教热点采用自然断点法按照密度值由大到小划分为大型、较大型、中型、中小型、小型热点这5个等级(图1图2)。
图1 中国四大宗教建筑热点数量

Fig.1 Four types of religious building hot-spots number in China

图2 中国四大宗教建筑热点分布

注: 该图基于自然资源部地图技术审查中心标准地图(审图号:GS(2020)4619号)绘制,底图边界无修改。

Fig. 2 Four types of religious building hot-spots distribution in China

道教、佛教与基督教的大型热点均集中分布于华东地区,而伊斯兰教大型热点主要分布于西北地区。具体来看,佛教热点集中分布于中国东部与中部地区,热点数量远高于其他宗教,且分布范围最为广泛,在研究所涉及到的31个省级行政区均有分布。其中,大型热点集中分布于中国东部地区及部分西部地区,呈现沿省份边界连续分布特征;较大型热点发生大范围扩散,除新疆、广西与海南外,其他省份均有分布。道教热点数量较少,分布范围局限,各级热点主要集聚分布于“胡焕庸线”东侧,大型热点分布零散,主要集中于中国东南沿海的浙江与福建,较大型热点扩散微弱,直至中小型热点才具有较为明显的扩散态势,密度值总体呈现较低水平。基督教热点集中分布于中国长江以南东部地区、长江以北东中部地区及东北地区。大型热点不仅在数量上占比较大,在空间上的分布范围也最为广泛;较大型热点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扩散,在除西藏、海南与天津外的其他省份均有分布。伊斯兰教热点数量最少,呈现在中国西部地区高度集中的特征,大型、较大型、中型与中小型热点分布范围相似,仅在西部地区周边省份轻微扩散,直至小型热点才发生较大范围的空间扩散。综上所述,佛教的分布密度、热点数量与热点分布范围均处于较高水平,是在中国空间扩散最为广泛的宗教,基督教次之,而道教与伊斯兰教整体分布密度较低,具有更强的空间分异特性。

3.3 宗教空间扩散的时空演变

作为思想信仰,宗教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与社会政治、经济结构的历史性变动相连结,不同时期宗教扩散的动态变化过程也因此而存在分异[12,49]。为进一步探究中国四大宗教空间扩散特征的时空演变格局,借助标准差椭圆法和重心迁移模型,以时间演化视角揭示其空间扩散趋势与迁移路径特征。考虑到宗教建筑POI数据特征及研究尺度,选择置信度为95%的标准置信椭圆对四大宗教的空间分布方向进行刻画。生成的参数中,长轴与短轴长度分别表示宗教主要的分布方向和次要方向上的分布范围;椭圆丰度为短轴与长轴的长度比,其值越小表明宗教空间分布方向性越强;椭圆面积刻画宗教空间分布的集聚性,其值越大表明宗教空间集聚性越低,呈现更加分散的分布特征;方位角表示宗教主要分布的趋势方向。
宗教作为一种社会文化实体,其发展与扩散始终依赖于一定的经济基础与政策支持[1]15。结合宗教建筑POI数据特征与中国重要历史事件,将研究年期划分为1949年前(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1949—1978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初期)、1978—1990年(改革开放初期),1990年后以10年为间隔,将中国四大宗教建筑数据共划分为6个时期(图3表2见第2473页)。
图3 中国四大宗教建筑标准差椭圆与重心迁移路径

注: 该图基于自然资源部地图技术审查中心标准地图(审图号:GS(2020)4619号)绘制,底图边界无修改。

Fig. 3 Standard deviation ellipse and center of gravity migration path of four types of religious buildings in China

表2 中国四大宗教建筑重心迁移与标准差椭圆参数

Tab. 2 The center of gravity migration and standard deviation ellipse parameters about four types of religious buildings in China

重心迁移 标准差椭圆
年份

重心
经度
(°E)
重心
纬度
(°N)
迁移
距离
(km)
长轴
长度
(万km)
短轴
长度
(万km)
椭圆
丰度
椭圆
面积
(万km2
方位角

(°)
佛教 1949 109.64 30.38 37.22 12.65 0.34 147.90 94.97
1978 110.93 30.17 148.52 35.15 12.92 0.37 141.93 95.75
1990 110.86 30.34 32.45 33.33 14.05 0.42 146.33 97.62
2000 112.98 30.00 252.16 29.75 14.77 0.50 137.34 96.51
2010 113.59 30.00 62.86 28.69 14.89 0.52 133.51 95.72
2020 113.70 30.00 10.25 28.62 14.80 0.52 132.37 95.68
道教 1949 120.12 28.95 7.99 5.44 0.68 13.66 110.32
1978 119.92 28.96 24.40 9.78 5.76 0.59 17.70 113.24
1990 118.95 29.27 119.85 15.78 6.60 0.42 32.72 114.38
2000 118.78 29.17 22.62 15.85 7.90 0.50 39.36 110.89
2010 119.01 29.12 27.26 14.79 7.80 0.53 36.27 110.77
2020 119.10 29.12 10.83 14.42 7.64 0.53 34.60 110.60
基督教 1949 115.57 31.59 22.74 18.39 0.81 131.36 154.52
1978 116.35 31.27 99.48 21.28 18.10 0.85 120.97 146.76
1990 116.06 31.95 90.34 18.96 21.29 0.89 126.82 43.56
2000 116.74 32.17 86.51 17.62 22.40 0.79 123.96 35.49
2010 116.89 32.25 22.11 17.58 22.91 0.77 126.51 33.68
2020 116.90 32.25 1.14 17.57 22.90 0.77 126.35 33.66
伊斯兰教 1949 81.39 39.31 30.06 9.25 0.31 87.28 93.95
1978 83.22 39.40 197.80 34.83 10.16 0.29 111.14 95.53
1990 86.97 39.25 408.23 39.44 10.54 0.27 130.52 97.78
2000 88.01 39.16 113.03 40.64 11.35 0.28 144.84 98.63
2010 88.14 39.16 14.03 40.91 11.45 0.28 147.15 98.64
2020 88.15 39.16 10.63 40.92 11.45 0.28 147.18 98.65

3.3.1 佛教空间扩散的时空演变

佛教于公元1世纪(东汉)通过西域丝绸之路传入中国,两晋南北朝时期社会动荡不安,更多人开始在宗教中寻找精神安慰[50],在统治阶级的推动下,佛教逐渐传播到中国各地。在传播过程中,因为对教义理解的分歧、修持方式的差异与传播区域的不同等因素导致佛教在中国产生了三大体系,分别为汉传佛教、藏传佛教和南传佛教。三类佛教建筑虽然均以寺庙、佛塔和石窟等形式为主,但在建筑风格和文化特征等方面存在差异[51]106-118。其中,汉传佛教由印度途径中亚,沿北方丝绸之路传入中国,广泛分布于中国大部分地区,其POI数量占佛教建筑总数的83.79%,建筑多采用中心对称的庭院式封闭布局[52];藏传佛教由印度传入今西藏地区,主要分布于藏族聚居区、蒙古族聚居区及北京、五台山、承德等汉族聚居区,其POI数量占比为11.38%,建筑体多采用厚墙、平顶城堡式样,建筑布局多采用开放式无中轴线设计[53,54];南传佛教是由印度途径斯里兰卡传入缅甸、泰国等东南亚国家而后传入中国的佛教,主要分布于云南省,其POI数量占比为4.83%,建筑多以佛像或佛塔为中心,无封闭式庭院,布局自由灵活且无统一形制[55,56]
研究期内,佛教重心集中分布于湖北省,并以年均7.13km的速率向东部迁移,在1990—2000年期间迁移距离达到峰值,椭圆长轴长度呈现最大速率的减小,可见佛教主要的空间扩散发生在该时期。究其原因,除了受政府对宗教的宽松态度影响外政府对宗教的宽松态度主要通过以下政策文件体现:(1)1982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宗教信仰自由条例》,规定公民享有宗教信仰自由权利。(2)1983年国务院批转《国务院宗教事务局关于确定汉族地区佛道教全国重点寺观的报告》,强调应对佛道教建筑进行保护管理,公布的重点寺观名单中佛教建筑为142座,占比超80%。(3)1994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宗教事务条例》,强调宗教团体需要遵守国家法律和政策,允许宗教团体举办宗教活动和修建宗教建筑。),也与社会和文化环境的发展密切相关[51]182。首先,佛教注重个体修行和内心探索,与中国传统哲学(如儒家思想)存在相通之处,其在扩散过程中经过不断与中国本土宗教和中华文化进行融合,消除了佛教与当地信仰之间的冲突,并进一步适应了中国社会和文化的需求,为其在中国的广泛扩散奠定了文化基础。其次,随着该时期中国经济与城市化的快速发展,越来越多的人面临着心理压力和情感困扰等问题。佛教作为一种精神信仰,提供了消解焦虑的精神出口,满足了现代社会日益增长的精神需求。此外,随着佛学教育体系的完善和影响力的增强,佛教通过教育普及、文化交流和学术研究等途径在中国实现了更为广泛的扩散[56,57]。椭圆丰度在2000年前呈上升态势,在2000年后基本保持稳定;椭圆面积在研究期内呈波动下降态势,可见佛教在优势区域的集聚程度在逐渐增强。结合数据可见,该时期佛教在广泛扩散的基础上,集聚扩散于中国东南与西南地区。其中,扩散至东南地区的佛教属于汉传佛教,作为东西方文化交汇的重要区域,东南地区对外交流频繁,自古就是佛教的重要传教区,具有深厚的群众信仰基础。此外,其在经济、交通、人口等方面的区位优势有利于支撑佛教进行更加广泛的扩散。而西南地区的大量扩散则是由于藏传佛教与南传佛教的影响。

3.3.2 道教空间扩散的时空演变

道教正式创立于公元3世纪(东汉末年),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道教在帝国主义的压迫和西方思想的冲击下发展受到冲击,在四大宗教中成为了教团势力和政治影响力最弱的一个类别[58]453。道教重心在研究期内始终分布在浙江省内,以年均2.89km的速率总体迁移了205km。从迁移方向上看,道教分布重心在2000年之前向西迁移,2000年之后向东回溯迁移,并且在1978—1990年期间迁移距离达到峰值119km。椭圆长轴与短轴长度均呈现“上升(1978—1990年)—稳定(1990—2000年)—缓慢下降(2000—2020年)”的变化过程,体现出道教“先分散、再集中”的扩散特征。椭圆丰度呈现波动下降态势,椭圆面积在2000年达到峰值后缓慢下降,说明2000年后道教更为集中的扩散至具有传播优势的东南地区。
值得指出的是,道教是中国四大宗教中标准差椭圆面积最小的宗教,其空间扩散主要局限于东南地区。从历史发展视角来看,道教作为本土宗教,其空间扩散与中国汉文化的发展密不可分。而近代以来,伴随着西方殖民文化的入侵,传统汉文化遭到打击,使得道教仅在传统文化较为深厚的南方山区有深刻保留;在宗教信仰体系方面,道教是多神崇拜的宗教,其体系相较于佛教等其他宗教来说较为庞杂晦涩,入教门槛高,难以在短时间内被吸收接纳;此外,道教的传教理念不在于传教与扩散,而更注重维系自身。因此道教传教积极性较低,扩散影响力较弱[58]436-489

3.3.3 基督教空间扩散的时空演变

基督教自公元7世纪(唐朝)传入中国[59]。研究期内分布重心位于安徽、湖北2省,其重心迁移路径较为曲折,总体呈现向东南方向迁移的特征,年均迁移距离为4.22km,标准差椭圆参数变动同样具有强烈的波动特征。其中,长轴与短轴长度在2000年前分别呈现缓慢降低与缓慢增加的趋势,并在2000年后均趋于稳定,说明2000年前基督教在南北方向的分布趋于集中,而在东西方向具有明显扩散。椭圆丰度呈现波动式降低趋势,椭圆面积以双“W”形态呈波动式下降趋势,体现出基督教扩散的不稳定性与趋于集聚的空间特征。
相较于其他宗教,基督教具有更为广泛的空间扩散,其在中国的大规模扩散主要发生在两个时期。一是1842年后,清政府因鸦片战争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在客观上给基督教在中国东部通商口岸一带的扩散提供了有利条件[22]。二是改革开放后中国各项政策变动对东北、中部与东部地区产生了不同的社会影响。其中,国有企业改革政策对社会与经济结构较为单一的东北地区产生了剧烈影响,大量被迫下岗的国企职工借由教会活动等方式弥补了缺失的社会归属感,使基督教在短期内实现了在东北地区的大规模扩散[60]。基督教在中国中部、东部等更广泛地区的扩散主要发生在农村地区,这是由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初期中国城乡发展水平和居民收入差距较大,农村的“三多一少”群体(指老人、妇女与病人多,受教育者少)物质和精神生活匮乏,并且宗教信仰自由政策的落实使农村居民一时处于信仰失衡状态,而基督教适时地通过提供医疗、教育、物资等服务回应了农村弱势群体的实际需求,迅速填补了农村信仰空白[61]。此外,1994年税费改革制度导致中国农村地区出现财源枯竭、基层组织治理能力和治理意愿下降等现象,基督教替代了部分基层组织的管理职能,是迅速占领农村信仰空间的又一原因[62]。值得注意的是,在中国城市地区的基督教信徒同样以下岗、无业和外来务工等中低收入人员为主,从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中国基督教信徒主要分布在社会弱势群体之中[63]

3.3.4 伊斯兰教空间扩散的时空演变

伊斯兰教于公元7世纪初发源于阿拉伯半岛,在公元7世纪中叶传入中国,传播过程与丝绸之路密切相关。海路传教以商人为主,集中扩散于中国东部的沿海城市,而明朝实行的海禁政策迫使沿海城市的伊斯兰教信徒隐匿或逃散,从此中国东部的伊斯兰教发展趋于淡化;商人与士兵进行的陆路传教则促使伊斯兰教进一步向中国内陆扩散。此外,伊斯兰教一方面依托于信仰伊斯兰教的民族,借由战事、商事或政事移民到中国后以血缘关系为纽带进行扩散;另一方面则在中国部分少数民族内进行信仰传承[64]106。由此可见,伊斯兰教分布与少数民族聚居区存在密切的空间关联。
根据重心迁移模型结果可以看出,伊斯兰教分布重心始终位于中国西部地区的新疆,并以10.47 km的年均距离持续向东部发生迁移,1978—1990年间的迁移距离是年均迁移距离的3.25倍,是伊斯兰教在中国的广泛扩散时期。椭圆参数显示,椭圆长轴与短轴长度呈增长趋势,并于2000年后趋于稳定,表明伊斯兰教在2000年前的空间分布趋于分散;椭圆丰度呈“V”字型变化,椭圆面积逐渐增大,可见伊斯兰教空间分布的集聚性在逐渐降低,相较于1949年呈现出更加分散的格局特征。

4 宗教集聚特征与扩散模式

4.1 宗教空间自相关特性

基于中国市级行政区内宗教建筑个数,采用莫兰指数对宗教建筑的全局自相关特征进行定量分析。结果显示,中国四大宗教的Moran's I值均大于0,Z值均大于2.58,P值均小于0.01,满足99%置信度水平,说明中国四大宗教建筑空间分布均具有显著的空间正相关。具体来看,佛教和基督教的Moran's I指数分别为0.2817和0.2627,具有较为明显的空间自相关特性,道教次之,而伊斯兰教的空间自相关特性较弱(表3)。
表3 中国四大宗教建筑全局Moran's I指数

Tab. 3 Global Moran's I index of four types of religious buildings in China

宗教类别 Moran's I E(I) Z P
佛教 0.2817 -0.0027 21.8041* <0.0001
道教 0.2276 -0.0027 20.7549* <0.0001
基督教 0.2627 -0.0027 22.0846* <0.0001
伊斯兰教 0.0469 -0.0027 4.9504* <0.0001

注:*表示p<0.01;不含港澳台数据。

4.2 宗教空间集聚特征

4.2.1 聚类和异常值空间分异特征

在对中国宗教建筑进行全局空间自相关分析的基础上,借助局部莫兰指数对中国宗教建筑空间分布的聚类和异常值进行识别(图4)。其中,佛教的高高聚类区域分布较广,在华东地区的浙江与福建2省呈现面状连续分布特征,在华东与华中地区的4个省份呈现邻接连续分布格局,在西南地区则呈现零散分布的特征;高低异常区域分布于广东省南部,低高异常区域零散分布于华东地区3个地级市。道教高高聚类区域集中连续分布于华东地区的浙江全省与福建省沿海城市。基督教高高聚类区于中国长三角、闽北、鲁南及豫中南区域呈现零散分布特征,低高异常区分布于安徽省东南部。伊斯兰教高高聚类区集聚分布于西北地区的新疆与宁夏,零散分布于西北地区其他省份。
图4 中国四大宗教建筑聚类和异常值类型分布

注: 该图基于自然资源部地图技术审查中心标准地图(审图号:GS(2020)4619号)绘制,底图边界无修改。

Fig. 4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four types of religious building clusters and outlier types in China

4.2.2 宗教空间集聚分异显著

为进一步了解宗教空间集聚特征,借助热点分析法对中国四大宗教建筑的冷、热点区进行识别(图5)。四大宗教的冷、热点区多呈面状连续分布特征,不同宗教差异显著。其中,佛教热点区受扩散路径影响连续分布于中国长江以南的东部与中部地区,零散分布于西南地区的西藏、四川与云南。冷点区零散分布于中国山东半岛、中原城市群及北部湾城市群的部分城市,呈现多中心碎片化的分布特征。道教的空间扩散相对局限,热点区集中连续分布于中国东南地区,无冷点区分布。热点区的形成主要受中国海洋文化氛围影响。中国东南地区居民以海洋产业作为主要的生产生活产业,相比于内陆地区具有更高的危险性和不确定性,使得沿海地区自古盛行崇拜鬼神,并发展为海洋巫术文化,为道教法术的发展创造了一定的背景条件。此外,从宗教发生学视角来看,生活在海洋文化氛围中的民众具有更加强烈的宗教信仰需求,而东南沿海的汉文化保留深厚,自然成为了道教的广泛扩散区域[58]373-380。基督教热点区集中分布于黄河以南的东部和中部地区,零散分布于中原地区与东北地区,冷点区连续分布于北部湾城市群。热点区形成原因与基督教大范围扩散过程相对应。不平等条约的签订使基督教在通商口岸一带进行大规模扩散,东部临海的地理区位使其在对外文化交流方面具有开放性,同时部分沿海城市内多山区分布,与周边城市存在着明显的地理空间隔离。甚至在浙江温州、福建宁德等城市具有三面环山、一面临海的自然地理特征,在接纳外来宗教文化的同时,又能在相对封闭的环境内充分扩散,由此形成黄河以南东部热点区。此外,改革开放后,国企改革制度导致中国东北地区出现基督教热潮,是基督教在东北地区形成热点区的主要原因。而黄河以南中部及中原农村地区的基督教热点分布区则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初期物质匮乏、宗教信仰空白等因素的影响下形成。伊斯兰教传播基于“血缘-民族”纽带[64]45,热点区集中连续分布于少数民族集聚的中国西北地区,无冷点区分布。
图5 中国四大宗教建筑冷热点区分布

注: 该图基于自然资源部地图技术审查中心标准地图(审图号:GS(2020)4619号)绘制,底图边界无修改。

Fig. 5 Distribution about four types of religious building hot and cold spots in China

值得指出的是,四大宗教中仅佛教与基督教两类外来宗教存在冷点区,北部湾城市群是其共同冷点区。作为连接中国与南亚、西亚和欧洲等文明的中心,外来宗教传入中国初期借由商贸活动等方式在北部湾城市群内进行了广泛扩散。为获得统治阶级支持,实现由上至下的更大范围扩散,外来宗教扩散目标地通常位于古都或中原地区[65,66],因此北部湾城市群在佛教、基督教扩散过程中通常充当着踏跳板的角色[15,17]。同时,北部湾城市群内部被海洋、山脉、河流等要素分隔,碎片化的自然地理条件使其与具有深厚大陆文化的中原地区在交通方面存在阻隔,文明发展长期处于落后状态,致使其本土化进程困难,难以被大规模接受,因而成为佛教与基督教空间分布的冷点区[67]。在以北部湾城市群作为共同冷点区的基础上,佛教与基督教冷点区分布格局存在差异。其中,佛教在山东半岛及中原城市群的发展受鸦片战争后基督教大规模扩散的冲击。在西方列强保护下,佛像与寺院等佛教实体文化被基督教传教士大量毁坏,佛教的生存与扩散空间受到挤压,由此导致该区域形成了佛教分布冷点区[51]。基督教最初传入湖南省时便受到湖南乡绅的反对[68],数次非基督教运动为湖南省基督教的扩散带来障碍(关于湖南省的非基督教运动例举如下:(1)1922年,《大公报》连续刊载了《世界学生同盟之前途》,为湖南省非基督教运动推波助澜。(2)1924年,第二次非基督教运动爆发,在湖南省酿成退学风潮。(3)1925年,五卅运动和北伐让非基督教运动在湖南省再次形成高潮。),此后本土化进程虽有深入,但仍在湘南地区形成了基督教冷点分布区。

4.3 宗教空间扩散模式特征

空间扩散按照模式主要划分为邻域扩散、等级扩散与跳跃式扩散3种类型[69]。以中国四大宗教建筑的分布范围、热点探测模型与聚类和异常值分析结果,对其空间扩散类型进行探析,认为四大宗教的空间扩散均具有多种模式混合呈现的特征(图6)。
图6 中国四大宗教建筑空间扩散模式

Fig. 6 Spatial diffusion model of four types of religious buildings in China

邻域扩散指由源地向周边邻近地区进行的扩散,具有由近及远的空间连续性特征。空间邻近地域通常具有相近的地理环境,使人们具有相同或相似的生活习俗、行为习惯、心理结构和思维方式等文化本底,无形中提升了宗教的可进入性[1]5。从中国四大宗教建筑分布范围、热点探测与聚类和异常值分析结果看出,各类宗教建筑空间分布范围、热点分布与聚类和异常值分布图中的高高聚类区普遍具有空间连接性,即佛教、道教、基督教与伊斯兰教均具有邻域扩散特征。宗教的领域扩散过程通常包括2方面,首先是在熟人、亲属与代际间以个人化途径扩散,其次是通过大型聚会、宗教仪式等严密的组织化途径进行教义传播[63]。等级扩散是指按照城市等级顺序首先向等级较高的中心城市进行扩散,继而向周边次中心城市进行扩散的过程。宗教建筑不仅是宗教信徒进行宗教活动所依托的空间场所,同时也是宗教的主要宣教地点。等级扩散作为宗教早期进行空间扩张的主要方式,首选建设于经济发达、人口集聚、交通便利的中心城市,一方面有助于宗教在中国实现“短时间、大范围”的扩散效果,另一方面能够增强宗教在中心城市的集中性优势,从而提升向周边地域进行文化渗透的可能性[70]。中国四大宗教建筑热点探测结果显示,佛教、道教与基督教的大型与较大型热点多分布于人口集聚的东部地区及各省会城市,伊斯兰教的大型与较大型热点集中分布于西部地区人口集聚城市,即佛教、道教、基督教与伊斯兰教均具有等级扩散特征。跳跃式扩散指跳过周边邻近地域而直接扩散至其他地域的过程,与邻域扩散相对,具有远距离与空间不连续的特性。宗教在以邻域扩散模式或等级扩散模式进行空间扩散的过程中,由于自然或人为因素的干扰,难以在邻接地区或中心城市直接建设宗教建筑,便会选址于周边可进入性较强的地区或中小城市,同样能够实现宗教文化的扩散。从中国四大宗教建筑聚类和异常值分析结果可以看出,佛教与基督教存在高低或低高异常聚类区,佛教、基督教与伊斯兰教高高聚类区呈现明显的破碎化分布特性,认为这3类宗教存在跳跃式扩散模式,从侧面反映出道教作为中国的本土宗教,其地理可进入性强于3类外来宗教。
使用具有时间信息的宗教建筑POI数据与表征城乡边界的全球城市边界数据集(Global Urban Boundary-GUB),基于邻域扩散、等级扩散和跳跃式扩散的模式与特征,对中国四大宗教建筑的空间扩散模式进行划分。其中,扩散至已有宗教建筑分布的城市内部及空间相邻城市的扩散为邻域扩散;在空间不相邻城市建成区内的扩散为等级扩散;在空间不相邻城市建成区外的扩散为跳跃式扩散。结合宗教建筑POI数据的扩散过程,可将四大宗教建筑在中国的空间扩散划分为3个阶段(图7)。首先为初始扩散阶段,宗教通过全国尺度的等级扩散或跳跃式扩散扩大其空间分布范围,同时在已有分布城市内进行邻域扩散。其次为快速扩散阶段,宗教以广泛的邻域扩散和省级尺度的等级扩散与跳跃式扩散进一步深化在已有分布区域的影响,宗教建筑数量在短时期内得到大幅增长。最后为稳定扩散阶段,宗教的空间格局与热点分布区已初步形成并趋于稳定,宗教建筑数量增速放缓,主要以邻域扩散模式增长于热点分布区域。
图7 中国四大宗教建筑扩散模式时空分布

注: 该图基于自然资源部地图技术审查中心标准地图(审图号:GS(2020)4619号)绘制,底图边界无修改。

Fig. 7 Spatial and temporal distribution of the four types of religious building diffusion patterns in China

佛教和基督教作为中国的外来宗教,主要采用邻域扩散模式进行传播,只有当相邻城市可进入性较低时才可能采用等级扩散或跳跃式扩散模式进行不连续的空间扩散。伊斯兰教在中国西部等已有分布区内同样以邻域扩散为主要模式。同时,受早期海路传教的影响,伊斯兰教在中国东南地区主要以等级扩散模式建设了少量教协会和清真寺,为东南地区的伊斯兰教信徒提供宗教服务和活动场所。然而,由于东南地区的宗教分布格局相对稳定且与伊斯兰教的文化背景和社会环境存在较大差异,因此伊斯兰教在东南地区的邻域扩散较为有限[64]83。中国本土宗教道教则先以等级扩散模式在不同地区传播,在此基础上通过邻域扩散进一步扩大其空间分布的范围和规模。

4.4 宗教的城乡扩散差异

为探究中国四大宗教在城乡的扩散差异,以中国建成区边界作为城乡划分标准,统计城市与乡村宗教建筑POI的数量,四大宗教在城乡的空间扩散曲线均呈现显著的S型形态。乡村宗教建筑数量占比均超60%,表明四大宗教在乡村的扩散更为广泛(图8)。其中,在城市的宗教建筑主要为基督教(29.24%)与佛教(28.69%),在乡村的宗教建筑主要为伊斯兰教(40.05%)与佛教(23%)(中国四大宗教中,仅基督教具有由信教群众自发组织建立的家庭教会,且在乡村与城市的发展都十分兴旺[71]。因此,根据宗教建筑POI数据得到的统计结果可能与基督教实际发展现状存在一定差异。)。此外,宗教在城市的空间扩散存在一定的滞后性。四大宗教在城乡的初始扩散阶段为1978年前,在乡村的快速扩散阶段为1978—2000年,而该阶段在城市持续至2010年,可见宗教在乡村的扩散速度及地理可进入性普遍高于城市。
图8 不同时期中国城乡宗教建筑数量

Fig. 8 Number of religious buildings in urban and rural China in different periods

基于不同时期中国四大宗教建筑在城乡的聚类和异常值分析结果,进一步揭示城乡宗教集聚格局与空间扩散的时空分异性。城市佛教以汉传佛教为主,其POI数量占比在研究期超90%且呈增加趋势。城市汉传佛教在中国中部与东部广泛扩散的同时,呈现集中扩散于东南沿海地区的特征。相较之下,藏传和南传佛教则具有较强民族性与地域性,藏传佛教扩散至西藏自治区及各藏族自治州,南传佛教扩散至云南省德宏州和临沧市等少数地区,扩散多依托家庭与民族的信仰传承[72,73],城市扩散主要集中于2000年前,扩散规模与范围较为有限。乡村佛教扩散早期以藏传佛教和南传佛教为主。1949年乡村藏传佛教建筑占比最高;随着1959年民主改革的实行,藏传佛教政教合一的制度被彻底废除,藏传佛教的社会作用逐渐减弱;此外,高原环境与民族特性的相对封闭性,使藏传佛教难以扩散至其他地区[74,75]。南传佛教借由早期统治者的大力扶持和自上而下全民性、持久性的传播,广泛扩散至云南西南部的乡村地区,具有较强的群众基础与文化影响力,存在以族缘、亲缘和地缘认同为主的地缘文化一体化效应,但由于周边地区早已受中原文化影响多崇信汉传佛教,使南传佛教同样难以扩散[76-78]。因此,乡村藏传与南传佛教的扩散逐渐减弱,而汉传佛教则进行着持续而广泛的邻域扩散,POI数量占比在1990年过半后持续提升。可见汉传佛教在中国城乡均具有大量扩散,而藏传佛教与南传佛教则主要在早期扩散于乡村地区。道教在城乡的高高聚类区均集中于浙江与福建两省,在城市的高高聚类区空间分布范围稍大,相较于乡村道教更具集聚优势。基督教早期在城市的高高聚类区分布于浙江、福建和上海,2000年后扩散至安徽,而后在东南地区形成空间连续的高高聚类区;乡村基督教高高聚类区早期在连续分布于东南沿海的同时,零散分布于华北地区的山西、河北与内蒙古,1978年后高高聚类区由东南地区扩散至江苏与河南,形成了更大范围的空间连续集聚区,相较于城市基督教具有更为广泛的空间扩散。早期伊斯兰教在城乡的高高聚类区均集中于新疆西部,城市伊斯兰教高高聚类区仅在自治区内进行小范围扩散,而乡村伊斯兰教高高聚类区进一步扩散至甘肃、青海与宁夏,空间分布范围更为广泛。此外,分布在乡村的伊斯兰教建筑数量占比达84.5%,具有最大的城乡发展差异。

4.5 宗教发展与城市规模和老龄化水平的关系

为探究中国四大宗教在不同规模城市、不同老龄化水平城市中的发展差异,对不同类型城市的宗教建筑数量进行方差分析。在此基础上使用LSD多重比较检验对存在显著差异的宗教类别进行组内两两比较,以揭示宗教在城市类型A和城市类型B之间的发展差异(表4表5)。其中,城市规模分组以国务院公布的《关于调整城市规模划分标准的通知》(2014年)为依据,将城市按照2020年城区常住人口划分为小城市、中等城市、大城市与超大及特大城市4种类型。老年人口占比作为衡量老龄化水平的重要指标,广泛应用于地理学[79]、经济学[80]和社会学[81]等领域,能够较好测度老龄化与宗教发展之间的关系。根据国际通行划分标准,以65岁及以上人口占比小于7%、7%~14%、14%~20%与大于20%为依据,将城市划分为Ⅰ型、Ⅱ型、Ⅲ型与Ⅳ型4种老龄化水平2020年城区常住人口及65岁以上人口占比数据均源自第七次人口普查。)。
表4 宗教发展与城市规模及老龄化水平的方差分析结果

Tab. 4 ANOVA results for religious development with city size and level of aging

佛教 道教 基督教 伊斯兰教
平均值 标准差 平均值 标准差 平均值 标准差 平均值 标准差
城市规模 小城市 101.70 157.39 21.91 75.21 33.44 66.18 110.75 409.31
中等城市 124.12 166.53 58.11 170.27 60.17 80.79 41.80 251.65
大城市 145.50 308.53 100.32 449.55 91.09 203.40 188.50 1110.80
超大及特大城市 110.52 129.72 59.33 125.66 86.62 121.07 18.24 29.95
F检验 1.441 0.719 3.634** 1.026
老龄化水平 Ⅰ型 114.13 163.67 3.58 9.50 10.54 34.45 837.54 2219.76
Ⅱ型 150.49 272.71 84.79 360.57 62.87 161.62 77.64 278.65
Ⅲ型 93.26 121.61 41.09 119.28 73.02 91.07 10.92 32.18
Ⅳ型 84.22 48.68 13.67 9.38 26.56 30.50 2.22 2.73
F检验 1.175 1.961 1.869 12.568***

注:**、***分别表示p<0.05、p<0.01。

表5 宗教发展与城市规模及老龄化水平的LSD多重比较检验结果

Tab. 5 Results of LSD multiple comparison tests for religious development with city size and level of aging

城市类型A 城市类型B 均值差(A-B) 显著性P
基督教 小城市 中等城市 -26.727 0.120
小城市 大城市 -57.644* 0.002
小城市 超大及特大城市 -53.178 0.081
中等城市 大城市 -30.917 0.079
中等城市 特大城市 -26.451 0.379
大城市 特大城市 4.466 0.884
伊斯兰教 Ⅰ型 Ⅱ型 759.901* 0.000
Ⅰ型 Ⅲ型 826.621* 0.000
Ⅰ型 Ⅳ型 835.319* 0.001
Ⅱ型 Ⅲ型 66.719 0.348
Ⅱ型 Ⅳ型 75.418 0.721
Ⅲ型 Ⅳ型 8.699 0.967

注:*表示p<0.05。

从中国四大宗教建筑在不同规模城市中的平均值与标准差可以看出,四大宗教均在大城市具有最多的宗教建筑数量与最大的组内差异。方差分析结果显示,仅基督教在不同规模城市间呈现显著发展差异,经LSD多重比较检验可知,相较于小城市,基督教在大城市具有更大的发展优势,建筑数量显著多于小城市,而佛教、道教与伊斯兰教建筑数量在不同规模城市间没有显著差异。老龄化水平的方差分析结果显示,佛教、道教与基督教建筑数量平均值随老龄化水平的提升呈现先增长后降低的趋势,佛教与道教在Ⅱ型老龄化城市的建筑数量最多,基督教随老龄化水平的提高最具发展活力,在Ⅲ型老龄化城市中具有最多宗教建筑,但均未呈现显著性差异。伊斯兰教建筑数量随着老龄化水平的提高呈现显著性减少趋势,LSD多重比较检验表明,分布于Ⅰ型老龄化水平城市的伊斯兰教建筑数量显著多于其他老龄化水平城市,这与伊斯兰教集中分布于西部地区的空间格局存在密切关系。可见,老龄化和宗教发展之间存在非线性关系。佛教、道教与基督教在老龄化水平提升初期与宗教应对理论相符,随着老龄化程度加深,老年人对宗教信仰的需求逐渐饱和,导致宗教建筑数量呈现倒“U”型规律,表明宗教在应对较高老龄化水平时存在一定限制。此外,受宗教分布格局和传播方式等因素影响,四大宗教建筑数量随老龄化水平的提升呈现不同的变化趋势。因此,在理解不同老龄化水平城市宗教需求变化时,需要结合宗教类别及其特征进行综合考量。

5 结论与讨论

本文基于中国四大宗教建筑POI数据,从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对中国佛教、道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空间扩散路径、扩散格局和扩散模式展开研究。此外,还定量测度了宗教发展与城市规模以及老龄化水平之间的关系。主要结论如下:
(1)中国四大宗教的空间分布范围和扩散距离存在显著差异。佛教空间分布范围最广,其次为基督教。伊斯兰教空间扩散距离最远,道教扩散距离次之。佛教、道教与基督教的大型热点均集中分布于中国东部地区,而伊斯兰教大型热点主要集中分布于中国西部地区。
(2)中国四大宗教在空间上的扩散并不均衡,受宗教传播路径及社会政策变动的影响,四大宗教的空间扩散均具有鲜明特征。佛教在中国东部地区的扩散受到汉传佛教影响,而在西部地区的扩散则受到藏传佛教和南传佛教的影响。道教空间扩散相对局限,在海洋文化的影响下呈现集中扩散于中国东南地区的鲜明特征。基督教借助不平等条约与改革开放政策,在通商口岸及农村地区发生广泛扩散。伊斯兰教基于“血缘-民族”纽带,主要扩散于中国西部地区的少数民族聚居区。
(3)中国四大宗教分布具有显著的空间自相关特征,佛教和基督教的集聚程度高于道教和伊斯兰教。宗教聚类与异常值及冷、热点区空间分异明显。佛教热点区集中分布于中国长江以南的东部与中部地区;道教热点区集中分布于中国东南地区;基督教热点区集中分布于黄河以南的东部和中部地区;伊斯兰教热点区连续分布于少数民族集聚的中国西北地区。仅佛教与基督教在中国南部存在冷点区分布。
(4)中国四大宗教的扩散过程可划分为初始扩散、快速扩散与稳定扩散3个阶段。宗教扩散呈现邻域扩散、等级扩散与跳跃式扩散多种扩散模式相混合的特征。佛教、基督教与伊斯兰教3类外来宗教以邻域扩散为主,可进入性较低时采用等级扩散或跳跃式扩散;本土宗教道教则先以等级扩散在不同地区传播,在此基础上进行邻域扩散。中国四大宗教在乡村地区的扩散速度及地理可进入性普遍高于城市。
(5)中国四大宗教均在大城市具有最多的建筑数量与最大的组内差异,仅基督教在不同规模城市间存在显著差异。伊斯兰教建筑数量随老龄化水平的提高呈显著减少趋势,基督教随老龄化水平的提高最具发展活力。
宗教文化是地域文化的组成部分之一,对中国四大宗教空间扩散过程与集聚格局特征的研究,有助于理解宗教文化的形成和发展过程。在区域宗教发展过程中,结合宗教扩散过程与分布格局,因地制宜地将宗教文化与区域内优秀传统文化相融合,对于探索创新宗教工作方式、推进宗教中国化发展具有重要意义[82,83]。由于研究内容与篇幅限制,本文还存在以下不足有待进一步探索:第一,使用宗教建筑数据分析中国宗教的时空扩散格局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如未考虑宗教建筑的规模和容量等重要属性,未来研究应当将宗教建筑的属性和宗教信徒人口、宗教文化产业等其他衡量宗教发展的指标相结合,进行更为综合的考量;第二,对于造成本土宗教与外来宗教、城市宗教与乡村宗教空间扩散模式存在差异的原因探究不足,未来需进一步参考历史资料并结合实地调研与深度访谈等方式,以中观研究尺度与微观研究视角开展后续研究。

真诚感谢二位匿名评审专家在论文评审中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评审专家对本文题目确定、综述梳理、研究内容完善、研究结果论述等方面的修改意见,使本文获益匪浅。同时,诚挚感谢朱竑教授等点评专家在2023年中国地理学会春季年会暨中国地理编辑出版年会中对本文研究内容与未来展望方面提出的宝贵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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