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中文

地理研究 >

2024 , Vol. 43 >Issue 5: 1247 - 1266

DOI: https://doi.org/10.11821/dlyj020230749

山东省露营地空间布局及组态影响研究

  • 刘赛 , 1 ,
  • 张圆刚 2, 3
展开
  • 1.复旦大学旅游学系，上海 200433
  • 2.上海师范大学旅游学院，上海 200234
  • 3.复旦大学工商管理博士后流动站，上海 200433

刘赛（1993-），女，山西太原人，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区域经济与旅游发展战略。E-mail:

收稿日期: 2023-08-28

  录用日期: 2024-01-27

  网络出版日期: 2024-05-09

基金资助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项目(22YJCZH248)

复旦大学博士研究生科研经费项目(2022)

收起

Spatial layout and configuration influence of campsites in Shandong province

  • LIU Sai , 1 ,
  • ZHANG Yuangang 2, 3
Expand
  • 1. Department of Tourism, 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33, China
  • 2. College of Tourism, 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34, China
  • 3. Postdoctoral Station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33, China

Received date: 2023-08-28

  Accepted date: 2024-01-27

  Online published: 2024-05-09

Fold

摘要

露营旅游热潮带动露营地数量快速增长，研究其空间布局及成因对优化资源配置、丰富露营产品供给具有重要作用。本文在界定露营地概念的基础上，借助Ripley's K函数、核密度估计及空间自相关等方法，刻画山东省露营地空间布局特征，并运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探究露营地布局的组态影响及其作用机制。结果表明：① 山东省露营地空间布局总体呈“双核多中心”结构，以济南、青岛为核心向外围扩散；不同距离尺度，双峰“M”型集聚特征明显，集聚半径近城内和城际90 min可达圈。② 露营地供需耦合协调度较低，失调区呈斑块状组团布局，协调区沿陆海发展轴分布，供需空间不均衡。③ 露营地数量与客源承载量高低分异的类型特征显著；不同类型“单/双核多中心”热点交错集聚、冷点散落的地域分异规律明显。④ 区域经济、社会支撑、交通通达、游客市场、自然环境、资源禀赋6个要素共同作用，产生3种驱动型组态路径和3种非驱动型组态路径；多要素组合作用形成复合向心型、环境增益型和基础保障型三维驱动机制，引致露营地呈“双核一轴多中心、环城近景沿干线”的空间分异格局。

关键词： 露营旅游; 露营地; 空间布局; 组态影响; 山东省

本文引用格式

刘赛 , 张圆刚 . 山东省露营地空间布局及组态影响研究[J]. 地理研究, 2024 , 43(5) : 1247 -1266 . DOI: 10.11821/dlyj020230749

Abstract

The craze of camping tourism has driven the rapid growth of the number of campsites. Exploring their spatial layout and causes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optimizing resource allocation and enriching the supply of camping products. On the basis of defining the concept of campsites, this article uses methods such as Ripley's K function, kernel density estimation, and spatial autocorrelation to characterize the spatial layout characteristics of campsites in Shandong province. At the same time, the fuzzy-set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method (fs/QCA) was used to explore the configuration influence and mechanism of campsites layout. The results are concluded as follows: (1) The overall spatial layout of campsites is a "dual-core and multi-center" structure, with Jinan and Qingdao as the core and spreading to the periphery. Meanwhile, multiple important centers have been formed in Linyi, Rizhao, Weihai and other cities. In terms of distance scales, the bimodal "M"-shaped agglomeration characteristics are obvious, and the agglomeration radius is close to the 90-min accessible circle within the city and in the city. (2) The coupling coordination between supply and demand in campsites is low, with imbalanced areas arranged in patchy clusters, the coordination area is distributed along the land-sea development axis, while the supply and demand space is uneven. (3) There a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number of campsites and tourist capacity. In terms of different types, the regional differentiation patterns of "single/dual core and multi-center" hot spots are staggered and clustered, while cold spots are scattered. (4) The six elements of regional economy, social support, transportation accessibility, tourist market, natural environment, and resource inventory work together to produce three driving configuration paths and three non-driving configuration paths. Among them, the biggest difference between driving and non-driving configuration paths is the level of regional economy and tourist market. The combination of multiple elements forms a three-dimensional driving mechanism of composite centripetal, environmental gain and basic support, resulting in a spatially differentiated pattern of the campsites with dual-cores, one axis and multiple centers, and surrounding the city, close to views and along the main traffic line.

Key words： camping tourism; campsites; spatial layout; configuration influence; Shandong province

1 引言

促进消费升级与提高供给质量是国家实施扩大内需战略的重要抓手。露营凭借其出行自由度高、消费体验感强、产业带动能力突出等特点成为后疫情时代提振旅游消费的新动能、扩大内需市场的新引擎。2022年中国露营经济核心市场规模达1134.7亿元，同比增长51.8%；带动市场规模为5816.1亿元，同比增长52.6%[1]。但是，由于露营行业门槛较低，经营者跟风入局导致产品同质化、扎堆布局等问题愈发突出，露营地供需矛盾凸显。在此背景下，2022年11月，文化和旅游部会同中央文明办、国家发展改革委等13部门联合印发《关于推动露营旅游休闲健康有序发展的指导意见》（文旅资源发〔2022〕111号），提出“科学布局营地建设，保障各类营地供给，合理安排营地空间和配套设施”[2]，从顶层设计层面对优化露营地功能布局、丰富露营旅游产品供给作出了明确要求。因此，科学解构露营地空间布局，识别其成因，对提升露营地供给质量具有重要实践价值。
露营地空间布局作为反映其供给质量的外在表征，是露营活动和相关功能配套在地理空间上的投影。早在19世纪60年代，Blackwood、Robert W. Douglass等学者开始就露营地的空间选址、功能区布局进行探究[3,4]，此后研究主要围绕露营地建设的可行性[5]、投资回报成本的位置因素[6]、等级评定[7]等展开，形成成熟的欧美露营地开发、规划标准与管理模式[8]，为其他国家露营地空间布局研究提供理论借鉴。1997年，吴楚材对野营地建设的空间距离和辐射半径分析拉开了国内露营地空间研究的序幕[9]，而后有关露营地选址规划[10⇓-12]、发展模式[13,14]、空间分布特征与影响因素[15⇓⇓-18]、建设实践路径[19]等研究成果层出不穷。纵观国内外相关研究，可概括为两个层面：第一，空间结构视阈下，采用核密度、地理加权回归等方法探讨露营地布局的数量特征、密度结构、分布均衡性等问题，主要发现，国外露营地等级与其物理、地理属性呈空间非平稳性[20]，露营地数量成为评测户外游憩潜力的关键指标[21]，旅游政策对其规模增加具有重要作用[22]；国内露营地布局核心-边缘结构特征显著，省际露营地空间布局非均衡，露营地密度与配套设施服务供应尚未满足露营旅游市场的加速扩张[23,24]。第二，空间关联视角下，运用空间自相关、缓冲区分析等方法研究露营地之间的可达时间、最邻近比率及其与邻近休闲资源、交通干线等的空间依赖联系，发现滨水傍景的自然环境、电力卫生配套设施、季节性、价格、体育康乐活动项目等成为影响潜在露营者选择露营地的关键诱因[25⇓⇓⇓-29]。
整体而言，国内外研究已取得诸多成果，但仍存在如下不足。第一，研究内容上，露营地空间分布和影响因素分析成果较多，而露营地空间均衡关系及其发展的驱动路径探究不足。第二，研究方法上，多基于空间分析、回归分析等方法探究地形地貌、气候水文、社会经济、交通设施、客源市场等单一要素对露营地布局的“净效应”影响，欠缺多重前因的组态影响测度。第三，研究尺度上，洲际、国家等大尺度和露营公园、露营地单体等小尺度实证研究多有涉及，中观尺度的省域研究相对稀缺。
因此，基于多要素组合视角，借助ArcGIS空间分析技术和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Fuzzy-Set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fs/QCA），揭示省域露营地空间布局地域差异性规律及组态致因，尝试提出露营地发展的组合路径和驱动机制，以期为破解露营地空间布局难题、提升供给效能提供决策依据。

2 概念界定与研究方法

2.1 概念界定

露营地最早是指军队野外安营扎寨的临时性庇护场所[30]，现已成为集自然体验、休闲游憩、社交娱乐、户外运动、营地教育等功能于一体的驻留地。纵观已有研究，虽然不同学者对露营地的表述不尽相同，有“营地”“旅游营地”“汽车营地”“自驾车旅游营地”“自驾车房车营地”等，但都是从宿营设施[31]、服务项目[18]、功能赋予[32]以及在地属性[33]等方面进行概念释义。如世界露营及露营车协会认为旅游营地是人们进行宿营活动的地方[4]128；陆军认为营地是指在自驾车出游线路上，依托公路或旅游景区为户外游憩者提供自助或半自助服务，具有一定特色、综合性且非自发性的复合功能游乐场所[18]。与之相应，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编制的《休闲露营地建设与服务规范（GB/T31710.1-2015）》明确提出，休闲露营地是指有明确范围和相应休闲服务设施的露营场所[31]。据此，国家林业、体育、文旅等部门及部分旅游发达省区市分别制定了露营地行业规范与地方标准，并就露营地概念进行界定。综合国家标准和学界研究，本文认为露营地是有明确运营主体和营业资质，面向大众露营休闲需求提供相应服务设施，并具有明确范围和一定承载规模的场所。
为便于研究，另就概念界定补充说明如下：第一，露营地具有运营属性，其运营主体应依法取得工商营业执照等营业资质，并在许可范围内提供露营配套服务。而因体育赛事、艺术节庆、展销展览等原因建立的临时性营地除外。例如，菏泽湖边云野露营基地，企查查显示其运营主体菏泽市定陶区湖边云野露营地服务有限责任公司经营范围含露营地服务、汽车租赁服务、休闲观光活动等，符合上述要求。第二，露营地具有亲自然特质，虽与酒店、民宿客群多有交叉，且兼具宿营功能，但露营地以满足露营者融入自然的休闲需求为前提[34]，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形成以帐篷、房车、木屋、集装箱等低强度建设和有限服务供给的设施形态。第三，露营地具有多元化特点，兼具休闲、社交和宿营等多种功能，能够同时满足不同客群的需求偏好。参照《休闲露营地建设与服务规范（GB/T31710.5-2022）》[35]，并结合研究需要对露营地进行分类，按露营设施，分为帐篷型、房车型和多元露营设施组合而成的复合型露营地；按开放时间和服务方式，分为日归型、夜宿型及两者兼具的自选型露营地。

2.2 研究区域与数据来源

山东省地处环渤海地区，独特的地理区位造就了舒适的气候水文条件，拥有优秀旅游城市36座（含县级市）①(①百度百科. 中国优秀旅游城市. https://baike.baidu.com/item/%E4%B8%AD%E5%9B%BD%E4%BC%98%E7%A7%80%E6%97%85%E6%B8%B8%E5%9F%8E%E5%B8%82/1677344?fr=aladdin, 2023-06-29。)、A级旅游景区1205家②(②2022年底山东省A级旅游景区总量为1205处，数据来源于山东省文化和旅游厅官方网站(http://whhly.shandong.gov.cn)。)，位列全国第一。经济总量居全国第三③(③2022年山东省地区生产总值为87435.1亿元，位列全国第三，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官方网站(https://data.stats.gov.cn/)。)，高速公路全域可达，全部乡镇通三级及以上等级公路④(④山东省交通运输厅. 山东全部乡镇实现通三级及以上等级公路. https://mp.weixin.qq.com/s/HAWj0kkpZ-qtKJBEz-590A, 2023-06-29。)。优越的资源禀赋、雄厚的经济基础以及便捷的交通网络为露营地建设提供了有利条件，使得山东省成为露营旅游发展最快的地区之一，2022年底以6440家露营相关企业排名全国第一⑤(⑤数据来源于企查查官方网站(https://www.qcc.com/)。)，1162辆自行式旅居车销量排名全国第二⑥(⑥中国汽车流通协会. 2022年全年中国旅居车（房车）市场报告. https://mp.weixin.qq.com/s/C1F64iy5SBJKhoo99qbuQQ, 2023-06-29。)。省内济南-青岛双中心城市与菏泽等边缘城市、烟台-威海等沿海城市与枣庄等内陆城市，其经济、资源、交通和露营地配套设施均存在一定差异，势必导致露营地布局表现出不同程度的空间集聚或分散，且引致结果的成因也复杂多样。可见，山东省是研究露营地空间布局及其影响因素的理想区域（见图1）。
图1 研究区域示意

注：该图基于山东省标准地图服务系统的标准地图（审图号：鲁SG（2021）025号）绘制，底图边界无修改。

Fig. 1 Schematic diagram of the research area

本文所用数据包括露营地点位和影响因素两部分（见表1）。为确保数据全面可靠，采用比对、问询等多种方式对获取的露营地点位数据进行清洗与核验。具体为：首先，将露营地视为空间上的点，经由山东省文旅厅官方网站信息公开和露营官方协会网站、地图网站、各市文旅局微信公众号/微博、小红书等网络平台共获取到886条露营地数据（截至2023年5月31日），通过地图点位确认、官方网站信息筛查以及电话问询进行第一轮数据清洗核实。其次，利用企查查查询露营地运营主体信息，与点数据校对核验进行第二轮数据清洗。经过两轮数据清洗与筛查，共剔除无效露营地数据111条，最终得到山东省露营地数据共计775条。
表1 主要数据来源

Tab. 1 Main data sources

数据名称 渠道类别 信息来源/详细指标
露营地 文旅厅官方网站信息公开
(http://whhly.shandong.gov.cn/)		 经由山东省文旅厅官方网站信息公开申请获得76家露营地名录、地址信息
露营地官方协会网站(http://www.ctaca.com/、http://www.autosports.org.cn/) 经由第三批全国自驾车旅居车营地名单、中国汽车自驾运动营地名单(2016—2022年)获得152家山东省自驾车旅居车露营地和汽车自驾运动营地名单
地图网站 ① 经由百度地图(https://map.baidu.com/)、高德地图(https://www.amap.com/)网站实名标注地点获得288家露营地信息
② 经纬度信息来自百度坐标拾取系统
地市文旅局微信公众号/微博及其他网络渠道 ① 经由山东省文旅厅“云游齐鲁”小程序、各地市文旅局微信公众号/微博获得171家代表性露营地和113家露营地名录、地址、营位等信息
② 经由小红书(https://www.xiaohongshu.com/)、抖音(https://www.douyin.com/)、美团(https://www.meituan.com/)、大众点评(https://www.dianping.com/)、携程(https://www.ctrip.com/)、马蜂窝(https://www.mafengwo.cn/)、中国山东网(https://www.sdchina.com/)等官方网站获得86家露营地名录、地址、营位等信息
③ 露营地客源承载量及少量缺失数据等，辅以电话问询综合整理
网络关注度 百度指数官方网站(https://index.baidu.com/) “城市+露营地”为关键词的网络搜索量整体日均值
矢量底图数
据		 山东省标准地图服务系统(http://bzdt.shandongmap.cn/) 省、市、县三级Shapefile矢量底图数据
社会经济数
据		 《山东省统计年鉴(2022)》(http://tjj.shandong.gov.cn/col/col6279/index.html) 详细指标：山东省各地市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私人汽车拥有量、民用汽车拥有量、公路里程、公路密度
资源环境、
政策统计数
据		 山东省统计局(http://tjj.shandong.gov.
cn/)/政务服务官方网站(http://www.shandong.gov.cn/col/col94091/)、山东
公共数据开放网(https://data.sd.gov.cn/)		 详细指标：山东省各地市露营地政策数量、年平均气温、地表水资源量、人均公园绿地面积、A级旅游景区数量、公园数量、国家湿地公园数量、国家森林公园数量、国家地质公园数量
旅游数据 《山东旅游统计便览(2022)》、山东公共数据开放网站及电话问询 详细指标：山东省各地市的省内游客人数、省内游客人均消费、省内城乡居民平均出游次数

2.3 研究方法

2.3.1 Ripley's K函数

Ripley's K函数是多距离空间聚类分析函数，判断点的集聚特征如何随距离变化而变化[36]。公式如下：
L d = A ∑ i = 1 n ∑ j = 1 n k i , j π n n - 1 - k ，         i ≠ j
式中：L(d)表示集聚强度；d表示距离；A表示研究区面积；n表示露营地数量；ki,j表示权重。L(d)值在置信区间L(d)max和L(d)min包络线上方，即为显著集聚态势。

2.3.2 核密度

利用核密度估计方法反映露营地空间布局的集聚和分散特征[23]。公式如下：
f X = 1 n h d ∑ i = 1 n K ( s - s i h )
式中：K表示核函数；h表示带宽；n表示露营地数量；d表示数据的维度；s和si表示露营地点位。

2.3.3 空间自相关

利用空间自相关分析方法探究地域邻近区域的空间关联特征[15]。其中，全局Moran's I指数反映空间集聚程度，公式如下：
M o r a n ' s   I = ∑ i n ∑ j ≠ 1 n W i j ( X i - X - ) ( X j - X - ) S 2 ∑ i n ∑ j ≠ 1 n W i j
S 2 = 1 n ∑ i = 1 n ( X i - X - ) 2
式中：n表示研究样本数；Xi和Xj表示i、j地露营地数量观测值； X -表示均值；Wij表示空间权重矩阵。Moran's I取值范围为[-1,1]，其值越接近-1，负相关性越强；越接近1，正相关性越强。
局部Getis-Ord   G i *工具识别露营地空间布局的冷热点区域，公式如下：
G i * ( d ) = ∑ j = 1 n W i j ( d ) X j ∑ j = 1 n X j
式中：d表示距离；Xj、Wij表示含义同公式（3）。

2.3.4 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

利用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探寻露营地发展的多重前因条件和组态路径，突破传统单一因果关系研究局限，提高多路径组合模型推演的解释力。该方法侧重于解释多重并发因果关系[37]，在小样本研究情境具有一定优势[38]。一致性（Consistency）和覆盖度（Coverage）指标表示前因组合对结果的解释水平。公式如下：
C o n s i s t e n c y ( X i ≤ Y i   ) = ∑ m i n   ( X i , Y i ) ∑ X i
C o v e r a g e ( X i ≤ Y i ) = ∑ m i n   ( X i , Y i ) ∑ Y i
式中：Xi和Yi分别表示个体i在条件组合X、结果Y中的隶属度。一致性（Consistency）取值范围为[0,1]，一般而言，一致性大于0.75为合格[39]。覆盖度（Coverage）取值范围为[0,1]，其值越高，组态路径的解释程度也越高。

3 山东省露营地空间布局特征

3.1 “双核多中心”集聚特征显著，集聚半径近90min可达圈

利用ArcGIS10.8软件平均最近邻指数工具测度露营地空间分布模式，发现山东省露营地的平均最近邻指数R为0.699（p<0.001），小于阈值1，z值为-16.040，整体呈集聚分布。继而采用多距离空间集聚分析Ripley's K函数，进一步定量测度露营地多尺度空间布局特征，揭示其集聚形态如何随距离变化而变化（见图2）。在不同距离尺度下，山东省露营地均具有明显的空间集聚态势。空间集聚强度L(d)值曲线随距离增加呈双峰“M”型分布，分别在68.23 km和138.74 km距离处，L(d)值达到峰值，为53.84和64.74。这种双峰空间集聚形态与《山东半岛城市群发展规划（2021—2035年）》（鲁政发〔2021〕24号）中提出的“优化综合交通枢纽布局，建成‘123’客运通达网，实现省会、胶东、鲁南三大经济圈内1 h、省内各地2 h通达”的目标紧密相关[40]。具体而言，山东省城市道路平均设计行车速度为（40~80）km/h，露营地的集聚规模在近70 km距离处达到首次集聚强度峰值，此时集聚半径对应城内近90 min可达圈；城际公路平均设计行车速度为（100~120）km/h，在近140 km距离处达到第二次集聚强度峰值，集聚半径对应城际近90 min可达圈。由此可见，露营地空间布局随着距离的增加在城内和城际均形成了集聚的结构形态。
图2 山东省露营地Ripley's K函数分析

Fig. 2 Analysis of Ripley's K function on campsites in Shandong province

因此，分别以70 km和140 km为搜索半径，利用核密度分析工具探测山东省露营地空间集聚特征（见图3），刻画露营地空间集聚效应的作用边界。在70 km空间距离尺度处，山东省露营地呈现以济南-青岛为双核心，临沂、日照、威海、滨州、东营为重要中心的“双核多中心”空间集聚特征；在140 km空间距离尺度处，以经济圈为界，露营地呈现全局范围内大规模连片式集聚。随着搜索半径距离递增，露营地空间集聚的核心-边缘结构特征愈发显著。究其原因，省会城市济南与副省级城市青岛，在经济、交通、市场等资源方面拥有政策偏向和要素集聚优势，加之完善的环城游憩带配套设施为露营地规划布局提供现实保障，形成空间点位的双核集聚。同时，两市依托“一中一东”的地理区位，不断增强其交通网络的集散中心功能以拓宽核心城市对边缘城市的虹吸效应范围，形成双核心露营旅游吸引力半径，实现露营地可达圈与省内经济圈、城际交通时空圈的高度契合。
图3 山东省露营地不同搜索半径的核密度分布

注：该图基于山东省标准地图服务系统的标准地图（审图号：鲁SG（2021）025号）绘制，底图边界无修改。

Fig. 3 Kernal density analysis on campsites under different search radii in Shandong province

3.2 供需空间不均衡，失调区斑块状组团布局，协调区沿陆海发展轴分布

为识别露营地空间集聚的结构特征，本文从供需视角切入，基于平均密度和网络关注度对山东省露营地布局的供需状态进行评价（见图4）。其中，平均密度指标表征露营地空间布局的规模，是供给能力的外在表现；网络关注度指数反映居民对露营地的搜索关注程度和需求水平。测度结果显示，山东省露营地在供需两方面都表现为区域发展不平衡状态。就供给而言，空间上呈“东多西少，斑块组团”的分布形态，露营地高值密度区（AD>95个/万km2）位于核心城市和沿海片区，低值密度区（AD<20个/万km2）位于省域内陆边缘地区。就需求而言，由东向西呈高低交替的错落布局形态，露营地高网络关注度区（NA>6000）集中在鲁中、鲁东及鲁东南地区；低网络关注度区（NA<3600）块状分布于鲁北和鲁西南片区。
图4 山东省露营地供需空间布局

注：该图基于山东省标准地图服务系统的标准地图（审图号：鲁SG（2021）025号）绘制，底图边界无修改。

Fig. 4 Spatial layout characterization of the supply and demand on campsites in Shandong province

基于平均密度和网络关注度指标，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进一步定量测度露营地布局的供需均衡水平，参照学者对耦合协调度的划分标准[41]（见表2），就其供需匹配区域进行特征识别（见图5）。结果显示（见图5a），处于协调状态（D>0.50）的市域单元仅3个，占比18.75%，位于省会、胶东经济圈；处于失调状态（D≤0.50）的单元占比高达81.25%。同时，结合露营地供需均衡格局图（见图5b）可知，山东省露营地供需空间不均衡，地域分异特征显著。供需失调区（轻度失调和严重失调）广泛位于鲁北、鲁中、鲁西南地区，呈斑块状分布。具体来看，供过于求导致的失调区位于东营、滨州、泰安、淄博、枣庄、日照、聊城，露营地规划建设力度相对民众需求较高，未来应优化露营产品供给质量，有效提升露营地配置效率；供不应求引发的失调区位于烟台、潍坊、临沂、菏泽、济宁、德州，亟需拓展露营地布局规模，以应对快速增长的客源市场需求。供需协调区（初级协调和良好协调）位于济南、青岛和威海，形成自西至东的陆海发展轴。究其原因，济南、青岛和威海以其区位、经济和海洋资源等先导力，发挥露营休闲需求对露营地供给的牵引作用，形成集聚规模优势，表现为供需相当的空间均衡态势。此外，新冠疫情背景下出入境旅游市场更迭，刺激游程短、安全性高的国内城市近郊户外露营休闲需求愈加旺盛[42,43]，潍坊、烟台等因靠近核心城市，露营地供不应求矛盾突出；东营、枣庄等远离核心城市的边缘区，露营潜在需求相对低迷，露营地供过于求现象凸显。
表2 耦合协调度等级七分区间划分标准

Tab. 2 Criteria for evaluating coupling coordination degree

耦合协调度(D) (0.00,0.30] (0.30,0.40] (0.40,0.50] (0.50,0.60] (0.60,0.70] (0.70,0.80] (0.80,1.00]
协调水平 严重失调 中度失调 轻度失调 初级协调 中级协调 良好协调 优质协调
图5 山东省露营地供需耦合协调状态及均衡格局

注：该图基于山东省标准地图服务系统的标准地图（审图号：鲁SG（2021）025号）绘制，底图边界无修改。

Fig. 5 Supply and demand coordination status and balanced pattern on campsites in Shandong province

3.3 供给数量与客源承载高低分异的类型特征显著，不同类型“单/双核多中心”热点集聚

本文基于空间叠加分析工具从供给数量和客源承载两方面刻画露营地配置的类型特征（见图6）。结果显示，不同类型露营地空间区隔明显、高低分异特征突出。其中，帐篷、日归型露营地以高规模-高承载的“双高型”为主，集中于核心城市及周边环境优美、资源富集的沿海、山地等城市；形成以青岛、济南为核心，串联威海、日照等沿海城市带及泰安、临沂等山地城市带的“双核双带”分布格局。房车、复合、夜宿、自选型露营地多为高规模-低承载或低规模-高承载的“单高型”，散落于鲁北、鲁西南片区。这种空间分异特征与其距离集聚核心的空间区隔及客源市场的集疏半径密切相关。
图6 山东省不同类型露营地空间分布

注：该图基于山东省标准地图服务系统的标准地图（审图号：鲁SG（2021）025号）绘制，底图边界无修改。

Fig. 6 Spatial distribution on different types of campsites in Shandong province

有鉴于此，运用局部Getis-Ord   G i *工具分析不同类型露营地的空间分异形态，刻画高低值要素显著聚类的冷热点区（见图7）。六类露营地的Moran's I指数均在[0.0895,0.2434]之间浮动，且p<0.1，是显著的正向空间自相关，为集聚分布模式。热点区呈核心城区日归、帐篷型露营地，环核心郊区房车、夜宿、自选和复合型露营地交错分布，冷点区零星分布于济宁-聊城2市3县，形成多元类型热点交错集聚、冷点散落的空间分异格局。其中，帐篷、日归、夜宿、复合和自选型露营地均表现为典型的“双核多中心”热点集聚，核心区域涉及青岛崂山等8区、济南市中等5区、威海荣成等3区县，并在泰安泰山等4区县、日照东港等3区县、潍坊诸城、淄博博山、东营利津和烟台牟平形成多个中心。房车型露营地为“单核多中心”热点集聚，核心区域位于烟台-威海2市4区，并在潍坊昌乐等3区、临沂费县等2区、青岛黄岛和枣庄山亭的郊区山林湖海景区形成多个中心，可见，交通通达、电力水源等配套设施及地形地貌条件是其布局规划的关键影响因素。不同类型露营地热点区地域分异特征显著，表现为核心城市指向性、资源禀赋依附性、沿海地域邻近性和交通干线依托性，是社会经济、地理区位等要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同时也与核心城区及近郊小规模日归、帐篷和自选型露营地聚焦满足短距离休闲游憩需求，远郊县域夜宿、房车和复合型露营地重点提供度假观光和深度自然体验产品直接相关。
图7 山东省不同类型露营地冷热点分布

注：该图基于山东省标准地图服务系统的标准地图（审图号：鲁SG（2021）025号）绘制，底图边界无修改。因冷点（99%置信度）和冷点（95%置信度）不显著，故未标出此项图例。

Fig. 7 Cold and hot spots distribution on different types of campsites in Shandong province

4 山东省露营地空间布局成因及组态路径分析

4.1 指标体系构建

露营地空间布局是多种要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一方面，依据中心地理论，中心地具有要素规模集聚优势，同时兼具旅游吸引力功能和旅游集散效应[44]，露营地发展因受到中心地交通、市场和区位的影响，表现出功能、规模和空间分布形态的规律性；另一方面，露营地作为开放型地域系统，遵循可持续发展原则[45]，既要谋求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又要推动社会经济、生态环境、资源利用的可持续，使之统筹协调。以往研究基于空间结构理论[24]7-8、旅游地生命周期理论[29]28-29、可持续发展理论等指出露营地发展不仅受到资源、环境、市场、社会经济等地域系统要素的影响[23]，政府政策支持等推力因素同样不可或缺[46]。结合已有研究[10,15⇓⇓-18,22,23]，综合考虑露营地建设选址规范[31,47]与数据可得性，甄选区域经济、社会支撑、交通通达、游客市场、政策环境、自然环境、资源禀赋7维度16个变量构建露营地空间布局成因测量指标体系（见表3），运用熵值法[48]进行指标赋权评分，并借助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定量评测露营地空间布局的组态影响。
表3 山东省露营地空间布局成因测量指标体系

Tab. 3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for the causes of spatial layout on campsites in Shandong province

一级指标 二级指标 测量指标（单位） 指标释义 权重
区域经济RE 经济发展 人均GDP（元） 露营地布局规划和建设运营的经济基础与资金保障[23] 0.608
经济基础 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元） 0.392
社会支撑SS 保障支持 私人汽车拥有量（万辆） 居民外出露营旅游休闲的前提和支撑[23] 0.521
民用汽车拥有量（万辆） 0.479
交通通达TA 基础设施 公路通车里程（km） 露营地可进入性的重要引擎[15] 0.609
公路密度（km/百km2） 0.391
游客市场TM
 市场规模 省内游客人数（万人次） 露营旅游休闲发展和露营地选址布局
的核心竞争力[18]		 0.470
消费活力 省内游客人均消费（元/人次） 0.227
旅游需求 省内城乡居民平均出游次数
（人次/年）		 0.303
政策环境PE 政策法规 政策与标准数量（个） 指导露营地规范布局和可持续发展[22] 1.000
自然环境NE 气候条件 年平均气温（℃） 露营旅游休闲和露营地建设运营的生态本底和天然屏障[16,17] 0.200
水文条件 地表水资源量（亿m3） 0.503
生态环境 人均公园绿地面积（m2） 0.297
资源禀赋RI 资源丰度 A级景区数量占比（%） 驱动露营地发展的动力源泉[10]
 0.249
公园数量占比（%） 0.429
国家湿地公园、国家森林公园和
国家地质公园数量合计占比（%）		 0.322

4.2 数据校准和单要素必要性分析

第一，数据校准。依据布尔代数运算法则，将因果变量的原始值校准为0~1之间的隶属值[39]。基于已有校准方法[39,49]和变量的实际分布，结合现实情境，选取95%、50%、5%分位数分别作为完全隶属点、交叉点和完全不隶属点。第二，校准后核验。为避免前因变量数据的案例隶属度为0.5的组态归属问题，将交叉点为0.5的隶属度校准为0.501[50]。同时进行因子指标检验，发现政策环境赋值的结果无差异，故最终从区域经济、社会支撑、交通通达、游客市场、自然环境和资源禀赋6维度探测露营地空间布局多重前因的组态影响。第三，单要素必要性分析。当单要素一致性大于0.9时，则认为该要素是其结果变量的必要条件[51]。区域经济等6个单要素一致性都小于0.9（见表4），不足以构成引致露营地空间布局结构的必要条件。
表4 单要素必要性分析

Tab. 4 Necessity test for individual factors

前因条件变量 一致性 覆盖度 前因条件变量 一致性 覆盖度
区域经济RE 0.855989 0.784217 ~区域经济~RE 0.493943 0.465146
社会支撑SS 0.764468 0.716177 ~社会支撑~SS 0.531628 0.489528
交通通达TA 0.596232 0.525504 ~交通通达~TA 0.717362 0.704095
游客市场TM 0.635262 0.610608 ~游客市场~TM 0.659489 0.592503
自然环境NE 0.767160 0.706933 ~自然环境~NE 0.561238 0.525387
资源禀赋RI 0.799462 0.847361 ~资源禀赋~RI 0.566622 0.468298

注：“~”表示“非”；一致性是衡量每个(或整个)解是结果集合的子集的程度；覆盖度表示每个(或整个)解在多大程度上覆盖(或解释)结果。

4.3 多元组态路径分析

组态路径分析用于展示多重前因组合引致结果发生的充分性。为减少可能出现的矛盾组态结果发生，综合已有研究[52]和样本数量，选取一致性阙值为0.85、频数阙值为1，进行真值表个案数据配置，得到复杂解、中间解和简约解三种解类型。因中间解将所有符合理论推演和实践检验的“逻辑余项”均纳入其中，且保留必要条件，故在实际分析中，通常以在中间解和简约解中都出现的前因条件为核心条件，只在中间解中出现的条件为辅助条件[39]，由此得到产生高规模/非高规模露营地的组态（见表5）。
表5 产生高规模/非高规模露营地的组态

Tab. 5 Configurations of high & non-high volumes on campsites

前因条件 产生高规模露营地的组态 产生非高规模露营地的组态
路径H1 路径H2 路径H3 路径NH1a 路径NH1b 路径NH2 路径NH3a 路径NH3b
区域经济RE 〇 〇 〇 □ ☒ $\otimes$ $\otimes$ $\otimes$
社会支撑SS 〇 □ $\otimes$ $\otimes$ □ ☒ □
交通通达TA ☒ □ ☒ □ 〇 ☒ □
游客市场TM □ 〇 〇 $\otimes$ ☒ ☒ □
自然环境NE ☒ 〇 〇 □ $\otimes$ $\otimes$ $\otimes$
资源禀赋RI □ ☒ 〇 〇 ☒ 〇 〇
原始覆盖度 0.487214 0.355316 0.401077 0.336056 0.289615 0.278997 0.242707 0.229872
唯一覆盖度 0.153432 0.158816 0.028264 0.107351 0.064411 0.117970 0.057176 0.072345
一致性 0.994506 0.992481 0.977049 0.996540 0.988057 0.995835 0.995215 0.970443
总体解的覆盖度 0.720054 0.675963
总体解的一致性 0.983456 0.989749

注：〇表示核心条件存在；$\otimes$ 表示核心条件缺席；□表示辅助条件存在；☒表示辅助条件缺席；空白表示条件可存在也可不存在。

4.3.1 露营地驱动型组态路径

如表5所示，产生高规模露营地的3条路径中单个和总体一致性均大于0.9，即这3条组合路径对产生高规模露营地的逻辑前因机理解释力较强，因此将其命名为露营地驱动型组态路径，并结合路径中的核心条件归纳为成熟型、成长型和发育型三种类型。
（1）成熟型路径。成熟型路径的前因构型对应组态H1（RE*SS*TM*~NE*RI），高区域经济和高社会支撑为核心条件，高游客市场、高资源禀赋和非高自然环境为辅助条件，常见于露营地空间集聚的核心热点区域。一方面，经济强劲的地区有条件将更多的资金、要素、资源注入休闲空间营造与功能优化，完善配套服务设施，并构建成熟的旅游供给体系。另一方面，经济增长促进旅游消费提质升级，推动旅游需求向多元化、个性化转变。同时，旅游目的地凭借高资源禀赋优势，主动对接资金、市场要素，贯通产业链条，拓展旅游产业张力，以适应露营市场需求的动态变化和增长，促进露营供给和需求两旺，驱动露营地向心布局。即便缺乏自然环境驱力，社会经济-市场-资源要素也会协同推动露营产品供给根据客源市场动向及时做出调整，满足游客多样化需求，成为型塑露营地供需空间格局的关键驱动力。典型案例为济南和青岛。两市经济总量、汽车拥有量、游客市场和资源禀赋均位居前二，凭借高首位度与产业能级带动露营产业链上下游企业加速集聚的同时，利用政府政策偏向、惯性资金流向和社会支持供给等优势要素，推动露营装备及衍生产品的设计研发，促进露营地供给规模和质量提升。依托山泉、海岛特色品牌，两市打造星空、海滨等多元露营产品，形成规模不等、集中连片的集聚区域，露营地数量占全省的31.35%。
（2）成长型路径。成长型路径的前因构型对应组态H2（RE*~TA*TM*NE*~RI），高区域经济、高游客市场、高自然环境为核心条件，非高交通通达和非高资源禀赋为辅助条件，常见于露营地空间集聚的重要中心及邻近区域。相较成熟型路径而言，成长型路径侧重于通过经济主导、环境增益与市场响应的良性互动，推动露营地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产业结构相对多元，城市规划建设更加注重人居环境的改善和生活品质的提升，居民亲自然、多层次、高品质的露营休闲需求得到快速增长。旅游目的地利用自然环境这一露营地选址布局的先天便利条件，持续健全步道、水电、停车场等配套设施，完善户外游憩、快速补给等综合服务，跟踪感知游客需求的动态变化，开发野奢、精致露营等中高端产品，促进露营地供需动态平衡。尽管资源禀赋和交通通达度支撑有限，经济-自然-市场要素也能围绕创新特色露营产品体系同向发力，推动露营供给提档升级，以弥补其他要素的不足。典型案例为威海和烟台。两市拥有全省56.41%的海岸线和21.77%的海洋生产总值（2022年），依托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和成熟的海洋产业体系，驱动露营旅游有机衔接海滨、民宿等业态，解锁海岸、亲子、音乐等露营消费新场景，加速夜宿、帐篷型等露营地规模扩张、配套升级。
（3）发育型路径。发育型路径的前因构型对应组态H3（RE*SS*TA*TM*RI），高区域经济、高游客市场和高资源禀赋为核心条件，高社会支撑和高交通通达为辅助条件，常见于露营地空间集聚多核相连区域。与其他路径相似的是，中心地要素流聚集产生的虹吸效应和客源辐射效应，在露营地规划建设初期发挥了重要的牵引力作用。与成熟型路径不同的是，发育型路径的形成有赖于交通基础设施的保障驱动。交通作为连接露营地与客源地之间的轴向通道，承接起两地间旅游流双向流动，是影响游客露营地选择意向的重要因素。活跃的市场环境、便捷的交通网络、丰富的资源禀赋和完善的基础设施，能够有效提升露营地的可进入性和吸引力，形成相对竞争优势，推动近景、沿线露营地数量增长。典型案例为潍坊，地扼内陆腹地通往半岛地区的咽喉，处于“京津冀-长三角主轴”和“京藏走廊”纵横交汇的关键节点，全省3小时可达陆路交通网和全市每百人28.5辆汽车拥有量，使得露营地在通达性和游客露营体验方面具有明显优势，备受自驾车和旅居车游客青睐。但现有露营地总量较少，难以承载瞬时高密度客流集中流入，供需矛盾突出，仅房车型露营地个别集聚，尚未产生全域范围内明显集聚现象。

4.3.2 露营地非驱动型组态路径

同理，为了检验因果的非对称性，对引致非高规模露营地进行组态分析，5条路径单个和总体一致性均大于0.9，对产生非高规模露营地的逻辑前因机理解释力较强，故命名为非驱动型组态路径，按照核心条件依次归纳为乏力型、离散型、失调型三种类型。其中，乏力型路径的前因构型对应NH1a（RE*~SS*~TA* ~TM*NE）和NH1b（~RE*~SS*TA*NE*RI），非高社会支撑、非高游客市场或非高社会支撑、高资源禀赋为核心条件时，即使有自然环境本底加持，也为非高规模露营地，常见于露营地空间集聚核心的邻近区域。在不能有效发挥社会支撑的保障作用下，单纯依靠自然环境本底和区域经济或自然环境本底和资源禀赋的辅助支持，市场拓展动能不足，露营地未能形成集聚。离散型路径对应NH2（~RE*SS*TA*~TM*~NE*~RI），非高区域经济、非高自然环境和高交通通达为核心条件时，即使高社会支撑、非高游客市场和非高资源禀赋发挥辅助作用，也为非高规模露营地，常见于露营地空间集聚的边缘区域。仅依靠交通通达和社会支撑驱动，缺少区域经济、自然环境和游客市场等源动力，致使旅游目的地无法突破资源要素离散布局的空间约束，未能形成露营地集聚现象。失调型路径对应NH3a（~RE*~SS*~TA*~TM*~NE*RI）和NH3b（~RE*SS*TA*TM*~NE*RI），非高区域经济、非高自然环境和高资源禀赋为核心条件时，即使非高社会支撑、非高交通通达和非高游客市场或高社会支撑、高交通通达和高游客市场发挥辅助作用，也是非高规模露营地，常见于露营地空间集聚核心向边缘过渡的区域。仅有资源禀赋驱动，无法弥补经济动能不足和自然环境约束的劣势，露营地未能形成集聚。

4.3.3 进一步分析

通过对比分析多元组态路径的构型及不同类型露营地差异化组态路径，可以发现：
（1）高规模与非高规模露营地都有其最优的解释路径。产生高规模露营地的3条组态路径中，高区域经济、高社会支撑、高游客市场和高资源禀赋的组合路径（H1）是最优路径，原始覆盖度最高，为0.487214。产生非高规模露营地的5条组态路径中，高区域经济、高自然环境、非高社会支撑、非高交通通达和非高游客市场的组合路径（NH1a）是最优路径，原始覆盖度最高，为0.336056。
（2）高规模与非高规模露营地组态路径最大区别在于区域经济和游客市场的高低。高规模露营地组态路径中区域经济和游客市场全部存在，均为高区域经济和高游客市场；非高规模露营地组态路径中区域经济和游客市场普遍缺席，多为非高区域经济和非高游客市场。因此，区域经济和游客市场的高低成为引致多元组态路径分化的关键。一方面，经济薄弱地区的露营配套设施建设受到不同程度限制，难以支撑露营地的规模增长和集聚布局（H1与NH3a）。另一方面，露营地市场拓展离不开庞大的客源支撑，游客市场乏力难以维系露营地长久发展，抑制了露营地规模的持续增长（H2与NH1b）。
（3）不同类型露营地驱动型组态路径差异明显（见表6）。第一，日归、帐篷和自选型露营地组态路径中，高区域经济、高社会支撑、高游客市场和高资源禀赋的要素组合是关键驱动力。随着短途、近郊游热度持续攀升，日归、帐篷和自选型露营地因具有就近就便露营的优势，深受广大短距离休闲游客青睐。旅游目的地依托高区域经济、高社会支撑、高资源禀赋和高游客市场的组合驱动（D1、D2、S1、T1与H1），完善水电、餐饮、通信等露营服务设施，开发户外运动、郊野等多样化露营项目，推动日归、帐篷和自选型露营地近城分布。第二，夜宿、复合型露营地组态路径中，高区域经济和高游客市场的要素组合是主要动因。高区域经济、高游客市场的旅游目的地，休闲配套设施和服务供给更加充足（N1、C1与H1），除提供咨询、接待、水电等露营基础服务外（N3与H2），还配套餐饮、住宿、购物等综合服务设施（N2、C2与H3），吸引大量夜宿露营需求游客流入，带动环城远郊区域夜宿、复合型露营地集聚布局。第三，房车型露营地集聚分布有赖于高区域经济、高社会支撑、高交通通达、高游客市场、高自然环境和高资源禀赋的全要素组合驱动（R1与H1、H3）。旅游目的地持续完善旅游风景道、自驾游线路、旅居车、生活装备器材等露营地服务体系，加快汽车租赁、能量补给等关联配套建设，推动全产业链协调发展，促进房车型露营地环城、近景、沿交通干线集聚布局。
表6 不同类型露营地产生高规模的组态

Tab. 6 Configurations of high volumes on different types of campsites

前因条件 日归型 夜宿型 自选型 帐篷型 房车型 复合型
D1 D2 N1 N2 N3 S1 T1 R1 C1 C2
区域经济RE 〇 〇 〇 〇 〇 〇 〇 〇 〇 〇
社会支撑SS 〇 〇 □ □ ☒ □ □ 〇 □ □
交通通达TA □ □ ☒ $\otimes$ $\otimes$ □ □
游客市场TM □ □ 〇 〇 〇 □ □ □ 〇 〇
自然环境NE ☒ ☒ 〇 $\otimes$ $\otimes$ 〇 ☒
资源禀赋RI 〇 〇 〇 〇 ☒ 〇 〇 〇 〇 〇
原始覆盖度 0.423129 0.359184 0.478261 0.395512 0.287517 0.388160 0.366762 0.270860 0.509943 0.426136
唯一覆盖度 0.134694 0.070749 0.159888 0.058906 0.123422 0.388160 0.366762 0.270860 0.169034 0.085228
一致性 0.854396 0.865574 0.936813 0.924590 0.872341 0.982332 0.904594 0.897872 0.986264 0.983607
总体解的覆
盖度		 0.493877 0.685834 0.388160 0.366762 0.270860 0.595171
总体解的一
致性		 0.856132 0.924386 0.982332 0.904594 0.897872 0.988208

注：〇表示核心条件存在；$\otimes$表示核心条件缺席；□表示辅助条件存在；☒表示辅助条件缺席；空白表示条件可存在也可不存在。

4.3.4 稳健性检验

为强化研究结果的稳定性，本文采用因果非对称检验、“调整一致性门槛值”和“调整校准阈值”的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首先，通过比较产生高规模和非高规模露营地的组态路径，验证其因果关系的非对称性[53]。其次，参考学界研究[54]，控制其他条件不变，将一致性阙值从0.85降到0.80，组态路径及总体解的一致性和覆盖度均未发生变化。最后，调整校准阈值[49]，将完全隶属点、交叉点和完全不隶属点调整为90%、50%和10%，得到的组态结果与现有组态保持一致。综上，本文得到的露营地空间布局组态结果稳定。

4.4 露营地空间布局的成因机制

山东省露营地空间分异格局是由区域经济、自然环境、资源禀赋的内生动力和社会支撑、交通通达、游客市场的外部推力共同影响、交互作用的结果，表现为地域系统各要素与人流、物质流等要素的动态交汇和优化配置，引致形成“双核一轴多中心、环城近景沿干线”的空间形态（见图8）。作用机制如下：第一，复合向心型驱动。城市作为露营旅游重要的客源市场，居民就近出游和亲自然休闲需求对露营旅游发展具有重要影响，成为推动露营地建设、支撑露营休闲产业发展的强劲动能。核心城市凭借其经济发展水平高和客源市场流量大的双重溢出效应，催生短距离、高频次的近程旅游和本地休闲消费热潮。露营地建设在核心城市近郊，不仅可以发挥游客市场潜力大的优势，还能充分利用周边配套齐全的服务设施，节省投资建设成本，从而形成露营地环城近郊加速集聚的发展态势。第二，环境增益型驱动。自然环境作为露营旅游发展的基底，对露营地规划选址起着导向作用。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在优越的自然环境加持下，不仅能够吸引大量周边和跨区域客流涌入，还能激发本地游客露营需求的增长潜力。围绕景区、绿地、滨水空间建设露营地，便于露营地景观营造和游憩活动开展，有助于满足游客追求美好生活体验的自然休闲需求，延长游客停留时间，提升游客重游意愿，形成社会效益与生态环境效益的双向促进。因此，部分露营地靠近环境优美之地集聚分布。第三，基础保障型驱动。基础保障是露营地选址、规划布局的重要参考，能够为露营产业发展提供条件和机会。旅游目的地凭借高交通通达和高资源禀赋的组合驱动，吸引核心城市外溢游客前往露营的同时，在高区域经济和高社会支撑的共同作用下，积极引导道路、水电、排污等基础设施向露营场地延伸，并配套建设加油站、充电桩、停车场等服务设施，多要素的叠加效应加速露营地沿线、近景布局。复合向心型、环境增益型与基础保障型三维驱动机制协同联动、合力并举，推动山东省露营地空间布局不断优化。
图8 山东省露营地布局的成因机制

Fig. 8 The mechanism of spatial layout on campsites in Shandong province

5 结论与讨论

5.1 结论

本文运用Ripley's K函数、核密度估计、空间自相关等方法探究了山东省露营地空间布局特征，并借助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方法揭示多重前因条件组合对露营地布局的组态影响及其作用机制，得出如下结论：
（1）山东省露营地布局呈“双核多中心”集聚，表现为以济南和青岛为核心，临沂、日照、威海等为重要中心的分布特征。从距离尺度来看，露营地空间集聚强度随距离增加呈双峰“M”型分布，分别在68.23 km空间距离尺度处，达到第一个集聚强度峰值，在138.74 km空间距离尺度处，达到第二个集聚强度峰值，集聚半径对应城内和城际近90 min可达圈。
（2）山东省露营地供给能力与需求水平整体耦合协调度较低，失调区呈斑块状组团布局，协调区沿陆海发展轴分布，供需空间不均衡。露营地数量和客源承载量高低分异的类型特征显著；不同类型露营地呈现出“单/双核多中心”热点交错集聚、冷点散落的地域分异规律。
（3）山东省露营地空间分异格局是由区域经济、社会支撑、交通通达、游客市场、自然环境、资源禀赋等多种要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产生成熟型、成长型和发育型3种驱动型组态路径，以及离散型、乏力型和失调型3种非驱动型组态路径。其中，区域经济和游客市场的高低为引致多元组态路径分化的关键。多要素组合作用形成复合向心型、环境增益型和基础保障型三维驱动机制，引致露营地空间布局呈“双核一轴多中心，环城近景沿干线”的结构形态。

5.2 讨论

本文在界定露营地概念的基础上，探究了山东省露营地集聚形态、供需格局、类型分异等多元空间布局特征，多要素组合路径分析其布局成因及机理，为优化露营地空间布局，提升供给质量提供思路。第一，规模化布局。加强露营地规范化建设，完善露营地建设标准和评价体系，打造露营示范区，立足“双核一轴多中心”的空间格局，以露营休闲需求为导向，在重要中心、多核相连区域适度超前布局建设研学教育、户外探险、亲子游憩等设施和项目，为露营地规模化发展提供保障。第二，多元化发展。在发展自驾车旅居车露营地、帐篷露营地、青少年营地等多种类型露营地的同时，加大核心城区小规模日归型露营地、郊区大规模夜宿型露营地建设力度，丰富露营产品供给，以满足不同类型游客的体验需求。第三，特色化探索。结合自身核心要素优势，择优组合资源、交通等适配路径[23]，因地制宜开发“露营+”产品，探索开展“露营+体育赛事”“露营+户外运动”“露营+自然教育”“露营+休闲康养”等特色项目，实现功能聚合。
未来可以从以下方面深入探讨：第一，丰富数据源，研究露营地空间布局的时空演变特征。随着露营旅游持续升温[55]，经营性露营地数量迎来井喷式增长，但仍存在部分不具有运营属性，具备一定配套设施和功能的公共营地，尚未纳入研究范围。后续可以持续跟进公共营地建设情况，不断丰富和更新样本数据，采用连续时序的面板数据，深入探索更大尺度露营地的时空分布特征及演变规律。第二，完善分类标准，探索更多细分类型露营地布局成因及其作用机制。不同类型、规模和等级的露营地，空间布局及成因不一[10]，有待进一步研究。未来可深化露营地分类研究，对资源依附型的森林、草原露营地等，交通依托型的汽车、自行车露营地等，以及目的导向型的城郊休闲度假、野外徒步探险露营地等不同类型露营地的空间分布特征及组态路径进行实证检验，以丰富和完善露营地相关研究成果。

真诚感谢二位匿名评审专家在论文评审中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评审专家对本文文章结构、影响因素指标数据、图表展示与结果分析等方面的修改意见，使本文获益匪浅。

参考文献

原文顺序 | 文献年度倒序 | 文中引用次数倒序
[1]
艾媒咨询. 2022—2023年中国露营行业研究及标杆企业分析报告. https://report.iimedia.cn/repo13-0/43288.html, 2023-06-29.

[IIMedia Research. Camping industry research and benchmarking companies analysis report in China from 2022 to 2023. https://report.iimedia.cn/repo13-0/43288.html, 2023-06-29.]

[2]
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和旅游部, 中央文明办, 国家发展改革委, 等. 文化和旅游部等14部门联合印发指导意见: 推动露营旅游休闲健康有序发展. https://zwgk.mct.gov.cn/zfxxgkml/zcfg/zcjd/202211/t20221123_937673.html, 2023-01-26.

[Ministry of Culture and Tourism in China, Central Civilization Office, National Development and Reform Commission, et al. Ministry of Culture and Tourism and other 14 departments jointly issued guidance: To promote the healthy and orderly development of camping tourism and leisure. https://zwgk.mct.gov.cn/zfxxgkml/zcfg/zcjd/202211/t20221123_937673.html, 2023-01-26.]

[3]
布莱克·伍德. 野外旅行完全实用手册.陈喜辉, 喻滨, 译. 北京: 中国戏剧出版社, 2000: 50-57.

[Blackwood. The Outdoor Life Handbook. Translated by Chen Xihui, Yu Bin. Beijing: China Drama Press, 2000: 50-57.]

[4]
Robert W, Douglass. Forest Recreation. Oxford: Pergamon Press, 1982.

[5]
Goodrich J N. Book reviews: Campground management: How to establish and operate your campground. Journal of Travel Research, 1992, 31(2): 66. DOI: 10.1177/0047287592031002125.

[6]
Sherling A B, Mccoy E W. Costs and Returns of Overnight Campgrounds in Alabama. Auburn: Agricultural Experiment Station, Auburn University, 1972: 5-17.

[7]
Marion J L. Capabilities and management utility of recreation impact monitoring programs.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1995, 19(5): 763-771. DOI: 10.1007/BF02471958.

[8]
Perdue R R, Gustke L D. Spatial patterns of leisure travel by trip purpose. 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 1985, 12(2): 167-180. DOI: 10.1016/0160-7383(85)90055-6.

[9]
吴楚材. 论中国野营区的开发建设. 旅游学刊, 1997, (5): 37-40.

[Wu Chucai. Study on the construction of campsites in China. Tourism Tribune, 1997, (5): 37-40.]

[10]
张勃, 唐伯明, 周亮宇. 基于空间适宜性的四川西部自驾车营地选址优化研究. 公路, 2021, 66(5): 218-223.

[Zhang Bo, Tang Boming, Zhou Liangyu. Study on site selection optimization for self-driving camps in western Sichuan based on spatial suitability. Highway, 2021, 66(5): 218-223.]

[11]
刘梦园, 谢洪忠, 孟春林. 昆明五华区露营地空间分布指向性特征及障碍度评价研究. 云南地理环境研究, 2023, 35(2): 35-42+52.

[Liu Mengyuan, Xie Hongzhong, Meng Chunlin. Study on the directivity characteristics and obstacle degree evaluation of campsite spatial distribution in Kunming Wuhua district. Yunnan Geographic Environment Research, 2023, 35(2): 35-42+52.]. DOI: 10.3969/j.issn.1001-7852.2023.02.005.

[12]
Ding H, Wang J, Liao W, et al. Site selection of self-driving and recreational vehicle camps in China: An investigation using 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 and entropy. Journal of Traffic and Transportation Engineering(English Edition), 2021, 8(5): 762-777. DOI: 10.1016/j.jtte.2021.09.003.

[13]
戴宏, 郭嘉, 李羿翔, 等. 中国汽车露营地发展模式与创新路径研究. 长安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2018, 38(5): 196-204.

[Dai Hong, Guo Jia, Li Yixiang, et al. Development mode and innovation path of self-driving and RV camping in China. Journal of Chang'an University (Natural Science Edition), 2018, 38(5): 196-204.]. DOI: 10.3969/j.issn.1671-8879.2018.05.025.

[14]
范业正. 我国汽车营地发展模式研究. 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 2012, 34(7): 8-12.

[Fan Yezheng. Study on the development models of Chinese recreation vehicle park. Journal of Beijing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2012, 34(7): 8-12.]. DOI: 10.3969/j.issn.1003-6539.2012.07.003.

[15]
尹秀秀, 叶持跃, 林雄斌, 等. 基于全域自驾游可达性的青海省旅游空间结构研究. 华中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2019, 53(2): 298-308.

[Yin Xiuxiu, Ye Chiyue, Lin Xiongbin, et al. Study on the tourism spatial structure of Qinghai province based on the accessibility of all-area self-driving tourism. Journal of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Natural Sciences), 2019, 53(2): 298-308.]. DOI: 10.19603/j.cnki.1000-1190.2019.02.019.

[16]
李敏, 杨效忠. 省域视角下中国汽车营地的空间格局及成因. 云南地理环境研究, 2018, 30(1): 1-9.

[Li Min, Yang Xiaozhong.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and causes of Chinese car campgrounds based on provincial point. Yunnan Geographic Environment Research, 2018, 30(1): 1-9.]. DOI: 10.3969/j.issn.1001-7852.2018.01.001.

[17]
李凤, 汪德根. 基于游客网络点评的房车营地发展影响因素和机理: 以苏州太湖房车露营公园为例. 地理与地理信息科学, 2019, 35(2): 135-140.

[Li Feng, Wang Degen.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mechanism of campgrounds development based on tourist online reviews: A case study of Suzhou Taihu RV camping park. Geography and Geo-Information Science, 2019, 35(2): 135-140.]. DOI: 10.3969/j.issn.1672-0504.2019.02.020.

[18]
陆军. 广西自驾车旅游营地发展研究. 旅游学刊, 2007, 22(3): 35-39.

[Lu Jun. A study on the development of camps for self-driving travel in Guangxi. Tourism Tribune, 2007, 22(3): 35-39.]. DOI: 10.3969/j.issn.1002-5006.2007.03.012.

[19]
黄安龙, 王娟. 我国体育营地建设实践路径研究: 以皖东地区为例. 南京体育学院学报, 2020, 19(4): 21-26.

[Huang Anlong, Wang Juan. Sports camp construction practice path of research: Take east Anhui area as an example. Journal of Nanjing Sports Institute, 2020, 19(4): 21-26.]. DOI: 10.15877/j.cnki.nsin.2020.04.004.

[20]
Kim Min-Kook, Kim Jinwon, Sharp Ryan. Research note: Spatial variations of condition class in Clifty Wilderness, Daniel Boone National Forest, KY, USA. Journal of Outdoor Recreation and Tourism, 2022, 40: 100558. DOI: 10.1016/j.jort.2022.100558.

[21]
Arredondo J R, Marion J L, Meadema, F P, et al. Modeling areal measures of campsite impacts on the Appalachian National Scenic Trail to enhance ecological sustainability.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2021, 279: 111693. DOI: 10.1016/j.jenvman.2020.111693.

[22]
Chen Ming Wei, Tu Hung Ming, Tung Chien Hung. From Chinese Mainland tourists to Chinese Taiwan campers: Impacts of tourism policies on campsite land use/cover change.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2022, 310:114749. DOI: 10.1016/j.jenvman.2022.114749.

[23]
李凤, 汪德根, 刘昌雪, 等. 中国自驾车房车营地空间分布特征及其驱动机制. 资源科学, 2017, 39(2): 288-302.

DOI

[Li Feng, Wang Degen, Liu Changxue, et al. Spati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mechanistic drivers of self-driving and RV camping in China. Resources Science, 2017, 39(2): 288-302.]. DOI: 10.18402/resci.2017.02.11.

[24]
张梦. 新疆自驾车房车营地空间分布特征及优化研究. 乌鲁木齐: 新疆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018: 7-8.

[Zhang Meng. Research on spatial distribu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optimization of self-driving recreational vehicle camp in Xinjiang. Urumqi: Master Dissertation of Xinjiang Normal University, 2018: 7-8.]. DOI: 10.27432/d.cnki.gxsfu.2018.000092.

[25]
Rice William L, Park Soyoung. Big data spatial analysis of campers' landscape preferences: Examining demand for amenities.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2021, 292: 112773. DOI: 10.1016/j.jenvman.2021.112773.

[26]
Matthews Yvonne, Scarpa Riccardo, Marsh Dan. Cumulative attraction and spatial dependence in a destination choice model for beach recreation. Tourism Management, 2018, 66: 318-328. DOI: 10.1016/j.tourman.2017.12.009.

[27]
Saló Albert, Teixidor Anna, Fluvià Modest, et al. The effect of different characteristics on campsite pricing: Seasonality, dimension and location effects in a mature destination. Journal of Outdoor Recreation and Tourism, 2020, 29: 100263. DOI: 10.1016/j.jort.2019.100263.

[28]
Gaładyk P, Podhorodecka K. Tourist attractions and the location of campsites in western Australia. Current Issues in Tourism, 2020, 24(15): 2144-2166. DOI: 10.1080/13683500.2020.1828308.

[29]
王琳. 基于共享发展理念的房车营地营建策略研究. 大连: 大连理工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2021: 28-29.

[Wang Lin. Research on construction strategy of recreational vehicle campsite base on sharing development concept. Dalian: Doctoral Dissertation of Dali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2021: 28-29.]. DOI: 10.26991/d.cnki.gdllu.2020.003690.

[30]
Beltane Cordon L, Klessig Lowell L. Satisfaction in camping: A conceptualization and guide at social research. Journal of Leisure Research, 1969, 5(2): 348-364. DOI: 10.1080/00222216.1969.11969749.

[31]
中国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 GB/T31710.1-2015休闲露营地建设与服务规范. 北京: 中国标准出版社, 2015: 1-4.

[Standardization Administration of China. GB/T31710.1-2015 Standard of Construction and Service for Recreational Campground. Beijing: Standards Press of China, 2015: 1-4.]

[32]
邓冰, 陈玲玲, 张鄹. 国外自行车旅游研究综述. 旅游学刊, 2015, 30(3): 116-126.

[Deng Bing, Chen Lingling, Zhang Xuan. A literature review on overseas bicycle tourism research. Tourism Tribune, 2015, 30(3): 116-126.]. DOI: 10.3969/j.issn.1002-5006.2015.03.012.

[33]
孙启杰. 面向都市自然体验的香港营地设计研究. 广州: 华南理工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019: 4-6.

[Sun Qijie. Design research on campsites in Hong Kong for urban natural experience. Guangzhou: Master Dissertation of Sou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2019: 4-6.]. DOI: 10.27151/d.cnki.ghnlu.2019.003182.

[34]
Chao Pei-Hua, Chueh Ho-chia. Enactment of ideal parenthood through consuming a multi-functional space named "nature": Blogging family camping in Taiwan. Sustainability, 2022, 14(15): 9409. DOI: 10.3390/su14159409.

[35]
中国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 GB/T31710.5-2022休闲露营地建设与服务规范. 北京: 中国标准出版社, 2022: 1-7.

[Standardization Administration of China. GB/T31710.5-2022 Standard of Construction and Service for Recreational Campground. Beijing: Standards Press of China, 2022: 1-7.]

[36]
王少剑, 莫惠敏, 吕慧妮, 等. 区位因素影响下高铁站区产业结构特征: 基于POI数据的实证分析. 地理学报, 2021, 76(8): 2016-2031.

DOI

[Wang Shaojian, Mo Huimin, Lv Huini, et al. Industrial structure of high-speed railway station areas under the influence of location: Empirical evidences from POI data. Acta Geographica Sinica, 2021, 76(8): 2016-2031.]. DOI: 10.11821/dlxb202108014.

[37]
伯努瓦·里豪克斯, 查尔斯C. 拉金. QCA设计原理与应用.杜运周, 李永发, 译. 北京: 机械工业出版社, 2017: 76-92.

[Benot Rihoux, Ragin Charles C. Configurational Comparative Methods: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QCA) and Related Techniques. Translated by Du Yunzhou, Li Yongfa. Beijing: China Machine Press, 2017: 76-92.]

[38]
Vis B. The comparative advantages of fsQCA and regression analysis for moderately large-n analyses. Sociological Methods and Research, 2012, 41(1): 168-198. DOI: 10.1177/0049124112442142.

[39]
Ragin C C. Set relations in social research: Evaluating their consistency and coverage. Political Analysis, 2006, 14(3): 291-310. DOI: 10.1093/pan/mpj019.

[40]
山东省人民政府. 山东省人民政府关于印发山东半岛城市群发展规划的通知. http://www.shandong.gov.cn/art/2022/1/6/art_107851_116579.html, 2023-06-29.

[People's Government of Shandong Province. Notice on issuing the development plan for Shandong Peninsula urban agglomeration among People's Government of Shandong Province. http://www.shandong.gov.cn/art/2022/1/6/art_107851_116579.html, 2023-06-29.]

[41]
刘军胜, 马耀峰. 基于发生学与系统论的旅游流与目的地供需耦合成长演化与驱动机制研究: 以西安市为例. 地理研究, 2017, 36(8): 1583-1600.

DOI

[Liu Junsheng, Ma Yaofeng. The evolution and driving mechanism of the supply and demand coupling about tourism flow and destination system based on the genesis and system theory: Taking Xi'an as an example. Geographical Research, 2017, 36(8): 1583-1600.]. DOI: 10.11821/dlyj201708015.

[42]
Mul E, Ancin M F J, Hausner V H. Impact of the COVID-19 pandemic on human-nature relations in a remote nature-based tourism destination. PLOS ONE, 2022, 17(9): e0273354. DOI: 10.1371/journal.pone.0273354.

[43]
Butler G, Szili G, Cutler C, et al. Changing Australian leisure mobilities in the COVID-19 pandemic: Exploring the role of automobilities. Leisure Studies, 2021, 40(5): 698-713. DOI: 10.1080/02614367.2021.1916833.

[44]
吴必虎, 俞曦. 旅游规划原理. 北京: 中国旅游出版社, 2010: 66-69.

[Wu Bihu, Yu Xi. Principle of Tourism Planning. Beijing: China Travel & Tourism Press, 2010: 66-69.]

[45]
王炜, 陈学武, 陆建. 城市交通系统可持续发展理论体系研究. 北京: 科学出版社, 2004: 34-51.

[Wang Wei, Chen Xuewu, Lu Jian. Research on the Theoretical System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Urban Transportation System. Beijing: Science Press, 2004: 34-51.]

[46]
张圆刚, 黄业坚, 余向洋. 乡村旅游政策变迁影响路径的组态视角研究: 基于黄山案例地的定性比较分析. 地理科学进展, 2021, 40(3): 457-467.

DOI

[Zhang Yuangang, Wong Ipkin Anthony, Yu Xiangyang. Pathway of influence of rural tourism policy chang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nfiguration: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based on Huangshan case study. Progress in Geography, 2021, 40(3): 457-467.]. DOI: 10.18306/dlkxjz.2021.03.009.

[47]
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和旅游部. LB/T078-2019 自驾车旅居车营地质量等级划分. 北京: 中国标准出版社, 2019: 1-6.

[Ministry of Culture and Tourism in China. LB/T078-2019 Quality Rating of Auto and Recreational Vehicle Camp. Beijing: Standards Press of China, 2019: 1-6.]

[48]
张国俊, 王珏晗, 吴坤津, 等. 中国三大城市群经济与环境协调度时空特征及影响因素. 地理研究, 2020, 39(2): 272-288.

DOI

[Zhang Guojun, Wang Yuhan, Wu Kunjin, et al. Spatial-temporal characteristic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coordination between economic and environmental development of three major urban agglomerations in China. Geographical Research, 2020, 39(2): 272-288.]. DOI: 10.11821/dlyj020181241.

[49]
张明, 陈伟宏, 蓝海林. 中国企业“凭什么”完全并购国外高新技术企业: 基于94个案例的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fsQCA). 中国工业经济, 2019, 4(4): 117-135.

[Zhang Ming, Chen Weihong, Lan Hailin. Why do Chinese enterprises completely acquire foreign high-tech enterprises: A fuzzy set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fsQCA) based on 94 cases. China Industrial Economics, 2019, 4(4): 117-135.]. DOI: 10.19581/j.cnki.ciejournal.2019.04.007.

[50]
Du Y, Kim P H. One size does not fit all: Strategy configurations, complex environments, and new venture performance in emerging economies. Journal of Business Research, 2021, 124: 272-285. DOI: 10.1016/j.jbusres.2020.11.059.

[51]
杜运周, 刘秋辰, 陈凯薇, 等. 营商环境生态、全要素生产率与城市高质量发展的多元模式: 基于复杂系统观的组态分析. 管理世界, 2022, 38(9): 127-145.

[Du Yunzhou, Liu Qiuchen, Chen Kaiwei, et al. Ecosystem of doing business,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and multiple patterns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Chinese cities: A configurational research based on complex system view. Journal of Management World, 2022, 38(9): 127-145.]. DOI: 10.19744/j.cnki.11-1235/f.2022.0123.

[52]
张雪晶, 陈巧媛, 李华敏. 从体验对象到体验场域: 乡村旅游地高质量发展组态分析. 旅游学刊, 2022, 37(5): 33-44.

[Zhang Xuejing, Chen Qiaoyuan, Li Huamin. From experiencing object to experiencing field: A configuration analysis on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ural tourism destinations. Tourism Tribune, 2022, 37(5): 33-44.]. DOI: 10.19765/j.cnki.1002-5006.2022.05.007.

[53]
卜令通, 许亚楠, 陈传明, 等. 中国制造企业创新战略变革模式选择: 基于战略三角框架的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 科技进步与对策, 2021, 39(11): 104-113.

[Bu Lingtong, Xu Yanan, Chen Chuanming, et al. The choice of strategic change mode of chinese manufacturing enterprises: A fuzzy-set qualitative comparative analysis based on strategy tripod framework. Science & Technology Progress and Policy, 2021, 39(11): 104-113.]. DOI: 10.6049/kjjbydc.2021050234.

[54]
Meuer J, Rupietta C, Backes G U. Layers of co-existing innovation systems. Research Policy, 2015, 44(4): 888-910. DOI: 10.1016/j.respol.2015.01.013.

[55]
厉新建, 殷婷婷, 李姗, 等. 中国露营地空间分布及其影响机制. 经济地理, 2023, 43(5): 205-218.

DOI

[Li Xinjian, Yin Tingting, Li Shan, et al. Spatial distribution and influencing mechanism of campsites in China. Economic Geography, 2023, 43(5): 205-218.]. DOI: 10.15957/j.cnki.jjdl.2023.05.021.

Options
文章导航

/

〈 〉